原來草叢中是一個大喇叭,已經(jīng)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當周芯帶著人開始搜索的時候,那樣的喇叭找到了十多個,還有迷惑他們的煙霧罐和閃光裝置,最后她們發(fā)現(xiàn)頭頂有一根繩子,一頭拴在一顆樹上,另一頭一直延伸到叢林深處。
她們小心翼翼的順著繩子走過去,大概走了三十四米才到頭,然后抬頭向上看去,只見繩子的這一頭也綁在樹上,上面還掛著幾個服裝店用的那種塑料模特,外面套著衣服。不用說,這就是昨晚在空中來回飄的黑影。此時陸戰(zhàn)隊的丫頭們真是欲哭無淚,臉上的表情除了憤怒就是一種挫敗感。她們怎么也想不到,敵人就是用這些玩意,把她們耍得團團轉(zhuǎn),吃了這么大虧的。
周芯嘴里一陣陣發(fā)苦,她昨晚發(fā)現(xiàn)了異常。但由于敵人營造出來的外在環(huán)境干擾了她的思維,讓她無法正確判斷。尤其是突如其來的密集槍聲,加上一支隊那么多戰(zhàn)友和林文凱的犧牲,更是讓她心神大亂,哪有時間去多思考。如果當時她在冷靜一點,那么結(jié)果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也許林文凱和一支隊的戰(zhàn)友不會犧牲,可現(xiàn)在后悔也沒有用了。
連慶麗冰冷的臉好像結(jié)了一層冰:“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武裝分子,應(yīng)該是軍人,而且還是精通心理戰(zhàn)的特種精英。”
周芯沉著臉說道:“看敵人的布置,他們的人數(shù)并不多?!?
連慶麗剛想說話,站在身邊的鄭航琪身體晃了一下,連慶麗急忙把她扶住:“怎么了?”
鄭航琪擺擺手:“沒事!”
周芯一皺眉,抬手摸了摸鄭航琪的腦袋:“好燙!”說完查看了她胳膊上的傷口,不禁臉色一變,“感染了?!?
連慶麗也急了,喊道:“黃佳!”
“到!”
連慶麗說道:“馬上送鄭航琪下山?!?
鄭航琪搖頭,堅定的說道:“不下山,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幫王八蛋?!?
周芯說道:“不行,你必須下山?!币驗樽蛲淼氖虑樘蝗?,所有人都把鄭航琪身上的傷忽略了。
鄭航琪面無表情的把軍刀和軍用打火機拿出來扔給杜素麗:“是姐妹的就幫我把子彈挖出來?!?
杜素麗有些不知所措,周芯吼道:“干什么,你以為是演電影呢。”然后一揮手,“帶她下山!”
鄭航琪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隊長,如果我不能親手把那幫混蛋殺了,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安心。再說子彈沒有傷到骨頭,不會有問題的。”說完找到一根枯枝咬在嘴里,悶聲悶氣的喊了一聲,“來!”
杜素麗看向周芯,而周芯看著閉著眼睛站在那里的鄭航琪,一咬牙,點了下頭。其實這種自救的課程她們不是沒上過,但那必須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行。畢竟沒有藥品,就是把子彈取出來也很危險。
杜素麗見到周芯答應(yīng),走到鄭航琪身邊,咔的一聲打著火機,然后開始烤著軍刀。而兩名隊員死死抓著鄭航琪,免得取子彈的時候因為忍受不住疼痛亂動,擴大傷口。
杜素麗把刀尖燒紅,這是一種消毒的方法,然后又等著冷卻,當軍刀冷了之后,杜素麗對著鄭航琪說道:“我要動手了,忍著點。”
鄭航琪重重一點頭,杜素麗深深吸了口氣,左手抓著鄭航琪的胳膊,右手拿著的軍刀毫不遲疑的刺進傷口。
鄭航琪身體哆嗦了一下,汗珠在臉上流了下來,嘴里的斷枝被她咬得咯咯直響。
杜素麗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而刀刺進傷口之后并沒有找到子彈,手腕一用力,軍刀再一次深入,接著感覺碰到了東西。
“找到了!”說完手腕往下一壓,鄭航琪身體猛然繃緊,接著咔的一聲,嘴里的樹枝被她咬斷,然后腦袋猛的向后一揚,張嘴一聲嘶吼。
“?。 ?
“噗”子彈帶著血絲在傷口里跳了出來,鄭航琪身體一松,軟軟的靠在那兩名隊員懷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水已經(jīng)打透了衣服,就像在水里剛剛撈出來的一樣。
見到子彈取出來了,所有人都吐了口氣,周芯說道:“我給她清理傷口吧?!比缓笥米煲豢谝豢谖龌摚钡匠霈F(xiàn)鮮血才罷休。
“只能這樣了,先把傷口包”周芯的話說到一半,無意中看到不遠處的一灘血跡突然閉上了嘴,然后又回頭死死盯著鄭航琪的傷口。
連慶麗用軍刀把衣襟割下來一條,等她把鄭航琪的傷口緊緊包扎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芯的不對勁。
“怎么了?”
周芯沒有回答她,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對,不對,有問題!”
眾人聽這周芯的喃喃自語面面相視,連慶麗推了周芯一下:“老周,什么有問題?”
周芯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那攤血跡邊,然后蹲下身體仔細的看著。
連慶麗和其他隊員走了過去,愣愣的看著周芯。
周芯指著血跡說道:“距離昨晚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過去快五個小時了,可這攤血跡雖然干枯了,但顏色一點沒變,還是那么鮮艷,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
聽了周芯的話,眾人一愣,姚雪芬蹲下身體,拔下一根粘著鮮血的草葉舉起來仔細的看著。
“確實不對勁!”
周芯也拔下一根草,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面的血,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容。
“味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