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時宇哪還敢有什么遲疑,急忙說道:“楊少,把電話給王德志,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重要的事情還有很多,楊洛也不想在這個破事上糾纏,至于現(xiàn)在這筆賬,以后大家攤牌的時候再算。
“曹時宇,我也不為難你,過后告訴你身后那個人,不要沒事找事,如果真的逼我動手,大家的臉面都不會好看。”說完把電話交給王德志,“接電話!”
王德華也不哼哼了,掙扎著坐起來,拿過電話:“曹廳長,我是王德志!”
也不知道曹時宇跟他說了什么,這個家伙猛點頭,眼神不時的瞟向楊洛,隱隱帶著驚懼的神色。
“好,您放心,我一定辦好明白”說完掛斷電話,然后在地上爬起來,“楊楊先生,對不起,我代表縣公安局向您和沙柏先生道歉。”
楊洛拍拍王德志的臉:“你叫王德志,確實是小人得志。但不管你得了多大的志,眼睛一定要亮,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參與的,不然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王德志不敢躲,任憑楊洛拍打著他的臉。曹時宇都低頭了,他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副局長,哪還有膽量跟楊洛叫板,那可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王德志低眉順眼的站在那,楊洛也懶得在跟他廢話:“帶我去見沙柏!”
王德志就像一條溫順的狗,急忙在前面帶路,而那兩個民警對視一眼,也快步跟了出去。
王德志一走出辦公室,就碰到幾個民警在另外一個辦公室里出來,當(dāng)他們看到王德志鼻青臉腫的樣子一愣,剛要打招呼,王德志已經(jīng)一瘸一拐的在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幾個人齊齊抬頭看去,王德志身上的警服都是塵土,然后面面相視,嗖的一聲,跑回辦公室,接著里面?zhèn)鞒龈`竊私語的議論聲。
審訊室,沙柏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聽到門響睜開眼睛,目光在王德志身上掠過,見到后面的楊洛眼睛一亮:“大哥”
楊洛擺擺手,打斷他要往下說的話,然后看向王德志。
王德志哪還不明白,急忙對著跟過來的那兩個家伙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把手銬打開?!?
一個家伙拿出鑰匙給沙柏打開手銬,沙柏動了動手腕,笑瞇瞇的看著王德志:“告訴我你是誰!”
王德志吧嗒吧嗒嘴,感覺到很苦,就像吃了黃連一樣:“沙先生,我是縣公安局副局長王德志,礦難的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耽誤您這么多寶貴的時間,我代表縣局向您道歉。”
王德志沒有敬禮,而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姿態(tài)放得很低,道歉的誠意也很足,可沙柏卻不吃他那一套。
“剛才我想見見你,他們說你不在,這么快就回來了?”
王德志不知道怎么說了,楊洛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拍了一下沙柏的肩膀:“行了,我的事情很多,這筆賬以后再算,走吧!”
沙柏點點頭,看著王德志說道:“要不是我哥在這里,老子打斷你的腿,讓你跪在我面前?!?
楊洛招了下手,邁步往外走,沙柏緊緊跟了出去,剛出了審訊室,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王德志說道:“我的人呢?煤礦的負(fù)責(zé)人孫福,還有四百五十萬的賠償款?!?
冷汗瞬間在王德志青腫一片的肥臉上流了下來,孫福倒是沒事,在滯留室呢,可那筆四百五十萬的賠償款他們截留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早就上交給縣財政了,而且是縣長親自下達的命令。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全縣大大小小近千名干部的年底獎金還沒有著落呢,這筆錢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對他們來說,沙柏這次算是在劫難逃,這“非法所得”的四百五十萬,早晚也得交上來,用了也就用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楊洛看著王德志一皺眉:“怎么?”
王德志擦了一下油光嶄亮的腦門:“我親自去把孫先生帶過來?!闭f完招呼一聲那兩個家伙,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來到滯留室外,一名民警打開滯留室的門,里面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矮胖的身材,皮膚黝黑,穿著灰白格子西裝,已經(jīng)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而且精神有些萎靡,顯然這幾天吃了不少苦頭。
聽到門響,中年人小小的眼睛望過來,王德志對他可沒有那么客氣了。
“孫福,你可以走了。”
孫福是沙柏遠(yuǎn)房的親戚,煤礦一直是他在管理。這個家伙辦事很圓滑,從來不得罪人,而且只要是沙柏命令的事情,他絕對會不打折扣的執(zhí)行,所以沙柏對他很放心,很少到礦上來??烧l也沒想到,前幾天出了那么大的礦難,把他也嚇得夠嗆,馬上聯(lián)系了沙柏。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沙柏也被抓了進來。
他這幾天可沒少挨收拾,也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無論怎么誘供他就是什么話也不說。因為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受點苦沒什么,如果亂說話,那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兩名民警走過去,把孫福的手銬打開,“走吧!”
孫福疑惑的說道:“真的要放我走?”他不相信,這幫家伙費了那么大的勁,處心積慮的要把沙柏弄進去,現(xiàn)在會好心的放他離開。
兩名民警一瞪眼:“哪有那么多廢話?!闭f完把孫福架了起來往外走。
王德志沒有離開,而是拿出電話打給曹時宇,“曹廳長,不好了!”
曹時宇冷聲說道:“又怎么了?”
王德志喉嚨一陣滾動,把那筆錢的去向不敢隱瞞的說了一遍。
曹時宇氣得一陣大罵:“你們他媽的都是豬嗎?案子沒有完結(jié),就敢動那么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