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你沒有購買前面的章節(jié),請購買后再閱讀。周嘉魚急中生智,把沈一窮拖出來背鍋:“林先生,是沈一窮看的!那天我一回來,他和沈二白就扒下了我的褲子——”
在客廳里聽著的沈一窮:“……”
林逐水聽完微微挑眉,道:“是么?!?
周嘉魚說:“對對對?!?
沈一窮對著周嘉魚惡形惡狀的做了個口型:你死了。
周嘉魚回了個: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林逐水閉著眼睛,自然是看不見這兩人的小動作,但他顯然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你們這么快就熟起來了?”
沈一窮哼了聲,嘟囔著:“我和他才不熟呢?!?
周嘉魚笑了笑,也沒把沈一窮的話放心上,其實他也能感覺出沈一窮孩子心腸不壞,如果是他遇到周嘉魚這種騙子,估計態(tài)度還不如沈一窮呢。
三人一起吃了午飯,周嘉魚便又去了書房畫符。經(jīng)過幾天的艱苦訓(xùn)練,他畫符的技巧還是沒啥進步,依舊跟狗爬似得,不過這事兒應(yīng)該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還是得長期練習(xí)。也不知道林逐水這一手漂亮的符,練了多久。
七月一到,氣候便算是徹底的入了夏。
但屋中依舊是十分的涼爽,和屋外的陣陣蟬鳴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嘉魚問過沈一窮后才知道,他們住的地方原來還埋了陣法,陣法的作用便是保持屋子冬暖夏涼。周嘉魚聽后感嘆這手法簡直太環(huán)保了,要是能普及豈不是能減少不少二氧化碳……
沈一窮說:“這陣法得根據(jù)山水地形布置,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周嘉魚說:“我也就隨便說說嘛?!?
沈一窮道:“沒過幾天估計我們就要出發(fā)了?!?
周嘉魚問:“去哪兒?”
沈一窮滿臉充滿了雄心壯志,雙手緊握,表情激動不已:“當然是去參加比賽!”
周嘉魚聞勉強露出個笑容,他一想到自己畫的符心里就虛的要死,就這個水平去參加比賽。輸?shù)奶珣K會不會被林逐水直接叫人拖出去埋了?
祭八還安慰周嘉魚,說:“你別擔心,林逐水不會那么殘忍的,他決不會活埋你,在埋之前一定會先把你打死。”
周嘉魚:“……”他表示自己一點沒被安慰到。
也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目前林逐水并未作出什么太過兇殘的事情。但大約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給周嘉魚的印象太過無情,導(dǎo)致周嘉魚幼小的心靈形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祭八知道這情況后瞪著它的黃豆大的黑眼睛說:“二十八歲的幼小心靈?”
周嘉魚:“就你話多?!?
雖然周嘉魚內(nèi)心忐忑不安,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七月初的某天,林逐水出現(xiàn)在了小樓里,告訴周嘉魚明天早些起來,他已經(jīng)訂好了去云南的機票。
沈一窮的反應(yīng)比周嘉魚還大,高興的在屋子里上躥下跳。
周嘉魚蔫嗒嗒的坐在沙發(fā)上,跟被曬焉了的白菜似得。
沈一窮見他這樣,問:“你為什么不高興?”
周嘉魚說:“林先生的派出去的徒弟輸太慘會怎么樣?”
沈一窮說:“哈哈哈哈別逗了,先生的徒弟怎么會輸——”林逐水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收徒,距離今年已經(jīng)參加過三次比賽,哪次徒弟輸過。他說完之后看見周嘉魚一副我是死魚,你別和我說話的表情,笑容也漸漸僵在了臉上,“對哦,你這么弱……”
周嘉魚:“……”哥,你才發(fā)現(xiàn)我弱?。?
沈一窮摸摸鼻子:“沒事,反正你也不算先生的正式徒弟,門外漢輸了就輸了——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
周嘉魚:“???”不然呢?
沈一窮沖過來,抓住周嘉魚的肩膀搖啊搖:“周嘉魚,你他媽的要是敢輸了,先生不對你做什么我都要把你切片吃肉!!”
周嘉魚:“……”
沈一窮:“我那么想去?。≡僭趺礃?!我也比你強吧!”
周嘉魚說:“你別搖了,再搖我真的要吐了?!?
沈一窮冷笑:“吐了也給我咽回去。”
周嘉魚幽幽道:“我待會還要做飯,你不怕我吐鍋里?”
沈一窮的動作停了。
周嘉魚默默起身,默默去了廚房,那背影格外的滄桑。
沈一窮的內(nèi)心深處,居然對他生出了一點點的同情。
吃過最后一頓飯,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人去了機場,坐上了去y城的飛機。
云南位于邊境,因為遠離中原,反而格外神秘。就算是周嘉魚這個什么都不清楚的門外漢,也聽說過云南神秘的蠱蟲。
這次比賽的地點就在云南當?shù)?,具體比什么怎么比,周嘉魚都一概不知。雖然他內(nèi)心十分忐忑,但看林逐水和沈一窮兩人,也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沈一窮不緊張大概是因為那比筷子還粗的神經(jīng),林逐水不緊張……或許是因為他已經(jīng)準備好輸了這場比賽?
周嘉魚沒忍住,在飛機張很隱晦的問了句如果比賽輸了會如何。
林逐水卻是笑了起來,溫聲道:“輸了,你就只能被我們托運回去了?!?
周嘉魚:“……”
祭八說:“啊,林逐水就算是威脅人的模樣,也好好看啊?!?
周嘉魚說:“祭八,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在誰的腦子里說話,我出事兒了,你也是被一起托運的那個。”
祭八:“……對哦?!?
一時間一人一鳥都有點消沉,最后還是祭八打起精神,說我會努力幫你的,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創(chuàng)造奇跡。
周嘉魚沒吭聲。
七月份云南,天氣非常涼爽,最高溫只有二十八,完全算得上氣候宜人。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常常下雨,他們到達時,機場便籠罩在一場細密的小雨之中。
周嘉魚下飛機后覺得有點冷,把之前準備好的外套穿上了。沈一窮卻還穿著個t恤,一副年輕氣盛身體賊好的樣子。溫度對林逐水的穿著影響好像并不大,大夏天他穿著嚴嚴實實的唐裝也照樣一滴汗都不會流。
三人剛出機場,接待的人便迎了上來。
“請問您就是林逐水,林先生么?”接待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里拿著個接待的牌子,就連周嘉魚都能看出他在壓抑自己激動的情緒。
“是,你是楊子泉的弟子楊棉?”林逐水問。
“對對對,林先生你真的太厲害了?!睏蠲藜硬灰?,“這個您都能看出來?是用什么法子卜出來的?六爻?八卦?”
林逐水說:“你師父在電話里告訴我的?!?
楊棉:“……”
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周嘉魚和沈一窮在旁邊憋笑。
楊棉沉默了一會兒,垂頭喪氣道:“林先生,師父在等您,我?guī)^去吧?!?
林逐水點頭。
于是楊棉開著車載著三人上了路。周嘉魚本來還以為他們會住在什么比較神秘的地方,什么充滿詭異傳說的村落啊,什么有怪物出沒的山洞啊,結(jié)果楊棉的車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外面。
周嘉魚驚了:“我們住酒店啊?”
沈一窮說:“不然呢?”
周嘉魚說:“我還以為我們會住什么比較特別的地方……”
沈一窮說:“比如?”
周嘉魚想了想:“比如那種有很多蠱蟲的客棧?”
沈一窮道:“我才不要,那邊蚊子又多又毒,上次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咬進醫(yī)院?!?
周嘉魚:“……”重點是蚊子而不是蠱蟲嗎?
沒有蠱蟲客棧,只有五星級酒店,愛住不住,不住出去打地鋪——沈一窮如是說。
楊棉的師父楊子泉見到三人,殷切的上前寒暄。當然,寒暄的主要對象還是林逐水,他年級看起來比林逐水要大上不少,但若是光看他對待林逐水的態(tài)度,恐怕會有人以為他才是林逐水的晚輩,他道:“林先生,好久不見!”
林逐水點點頭:“好久不見?!?
“那年一別,我們卻是已經(jīng)快要兩年沒見啦?!睏钭尤f,“我對您甚是想念啊,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他看了周嘉魚一眼,似乎有些驚訝。
林逐水思量片刻:“也算吧,他叫周嘉魚?!?
楊子泉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道:“嘉魚……?倒是個好名字?!钡@然,和一窮二白,朝三暮四大相徑庭,就算是林逐水收的弟子,恐怕也只是沒入門的那種。
“喲,這次比賽是一窮來?”因為周嘉魚的名字,楊子泉便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放到了沈一窮身上。
哪知道林逐水卻搖搖頭,淡淡道:“不,是他來?!彼赶蛄苏驹谂詡?cè)的周嘉魚。
楊子泉對著周嘉魚面露驚愕之色,而周嘉魚,面對楊子泉的眼神,則恨不得在腳下挖個坑,把自己悄悄的埋了。
周嘉魚也在啪啪啪的鼓著掌,楊棉就站在他的身邊,他比周嘉魚緊張多了,嘴唇抿緊,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主持人說完了沒什么意義的開場詞,便宣布第二十七屆科學(xué)大賽正式開賽。
周嘉魚驚了:“……科學(xué)陰陽??”
楊棉沒精打彩的:“對啊,為了過審,取了個這樣的名字……”
周嘉魚:“……”怪不得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提比賽的名字。
楊棉道:“唉,的確有點難聽,我們都不好意思說。”
不過雖然名字難聽,這比賽的規(guī)格還是有的,而且獎品誘人,所以每年參加的人都非常多,第一名的含金量也很高。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主持人卻是已經(jīng)開始宣布起了初賽的規(guī)則。
周嘉魚凝神細聽,聽完之后整個人都傻了:“臥槽,什么叫選自己看中的石頭??”
楊棉聞面露訝異:“林先生沒有教過你采石嗎?”
周嘉魚:“……沒有。”
楊棉道:“我們先去看看石頭吧,到哪兒我再和你簡單說一下?!彼麚蠐项^,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沒有深究,也對,在這些迷弟迷妹的眼里,恐怕就是林逐水把周嘉魚煮了吃了,反應(yīng)估計也是林先生你好厲害哦,火候居然掌握的那么好。
周嘉魚只能說好。
幾人跟著人流走去,順著賽場旁側(cè)的小路,到達了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里擺滿了密密麻麻形態(tài)各異的石頭。石頭有大有小,讓人看起來眼花繚亂。
“外人叫做賭石,我們叫做采石。”楊棉解釋,“石頭里的都是翡翠,翡翠的材質(zhì)有好有壞,全部包裹在風化皮里,得切了才知道好不好?!?
周嘉魚:“……好像聽說過。”
楊棉點點頭:“聽過就好,翡翠的材質(zhì)不同,能量也大相徑庭,好的翡翠做出的法器特別好用,壞的就沒什么用處了,所以一個好的風水師,分辨能量應(yīng)該是手到擒來的事?!?
周嘉魚:“……你能分出來么?”
楊棉撓頭傻笑:“哈哈哈哈哈分不太清楚呢,這個是真的有點難?!?
周嘉魚:“……”他仿佛感覺到自己腦袋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往下垂了一點。
楊棉簡單的介紹完之后就同周嘉魚分開了,看他的樣子也是有點愁。
周嘉魚環(huán)繞四周,卻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開始辨識石頭了,他覺得自己站在過道中央有點傻,于是默默的走到旁邊蹲下敲了敲身邊幾塊石頭:“嗯…沒熟……”
他邊上一個參賽的見他這動作沒忍住笑了:“大兄弟,你選西瓜呢?”
周嘉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把那參賽選手看的一個哆嗦,強笑道:“哈哈哈我開玩笑,您別介意啊?!?
周嘉魚:“呵呵。”我這是在選石頭呢?我這是在給自己選骨灰罐呢。
無論是采石還是賭石,周嘉魚都是一竅不通?;覔鋼涞氖^在他看來幾乎每一塊都長得一樣,他敲敲這個,敲敲那個,最后無奈道:“祭八,你別不說話啊,你不會是已經(jīng)開始找新的宿主了吧?”
祭八說:“我是那種鳥嗎?”
周嘉魚面露狐疑之色。
事實證明,祭八還是沒有那么過分的,只見它擺了個奇異的姿勢,張開黑色雙翼用力抖了抖,它道:“閉眼。”
周嘉魚閉上眼。
一串他聽不懂的咒文在腦海里響起,當周嘉魚再次睜眼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竟是變了。準確的說,是整個世界都變了。
色彩從周嘉魚的眼神里褪去變成了黑白分明的畫面,在場的所有的人則成了幢幢黑影,而他們身邊的石頭,卻仿佛黑白世界中唯一的彩色,發(fā)出絢爛刺目的光。
這些光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醒目,有的黯淡,如散落在夜色中的星星,讓周嘉魚不由的被氣吸引。
祭八的聲音再次響起:“快找。”
周嘉魚的目光在整個賽場里巡視一周,最終落在了一道最為耀眼的光芒之上。這光芒和其他的光比起來,簡直就是皓月與繁星的區(qū)別,只是一眼,周嘉魚便再難以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