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傾不太習(xí)慣跟別人商量,兀自岔開話題問:“長歌怎樣?”
“沒事,她昨日受了傷,吐出一口血來,反倒還松快了不少,要說昨日多虧了你,不然我倆都要死在那兒了?!?
蘇北墨一張嘴就是一大串話。
蘇顏傾面上閃過不自然,是以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沒事就好,畢竟長歌是我的使者,她受傷,我臉上總歸不好看。”
她有些想避開過分熱絡(luò)的感情,故意如此說道。
果然,蘇北墨聽了很不舒服,但他沒有說什么,他剛剛似乎瞧見蘇顏傾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別扭。
怎么?兇悍的傾妹兒也會不好意思?
他故意冷哼一聲,表情自己不太高興。轉(zhuǎn)而提起常氏冤案。
“那你說,我岳母的案子怎么辦?不知道長歌舅舅能應(yīng)對不,我還是去瞧瞧吧,畢竟都是一家人了?!?
說著,他就要離開。
蘇顏傾瞧著他的背影,久久未語,整了整衣衫,徑直入宮去。
皇帝見到她的折子,約她在御花園見面。
梅花開的極好,園中芬芳撲鼻,蘇顏傾素著一張臉毫無血色,見到皇帝噗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般道。
“臣女見過陛下,昨夜,差一點(diǎn)就見不到陛下了?!?
皇帝昨夜已經(jīng)收到情報,自然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眼下并不生氣,反而笑著的說了句:“天女重了,快快起身。”
蘇顏傾頭也不抬,繼續(xù)跪著,暗罵皇帝是個老狐貍,自打聽說約在御花園相見,她就知道,這皇帝老兒打算和稀泥。
呵。
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豈是和稀泥能解決的?
她如此僵持著,很不給皇帝面子。
于是皇帝慢慢斂了笑意,眼中薄怒,沉著嗓子問道:“天女有何委屈不妨直說,如此跪著,不知道的還當(dāng)朕不愛惜人才?!?
蘇顏傾:“。。。。。?!?
又是一頂大帽子,她垂著腦袋淡淡一笑,說起對付皇帝這種角色,哪個人有她經(jīng)驗十足呢?
她不疾不徐的回道。
“陛下真是說笑了,您如此的知人善用,普天之下哪個不夸您呢?臣女倒不是委屈,只是替陛下?lián)鷳n?!?
皇帝眉心微微皺起。
“何憂?朕已經(jīng)派人審問了昨夜偷襲你的人,定不會輕饒?!?
是嗎?
蘇顏傾心底冷笑,面上笑容依舊,她道:
“陛下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臣子之福,只是這些賊子也太過分了,明知道天女是有助于濂鄔國,還要如此做派,當(dāng)真是不將陛下放在眼里,這種賊人,抓住之后當(dāng)誅九族才能引以為戒。”
額。。。。。。
皇帝怎么聽都覺得蘇顏傾是在罵他。
他默默點(diǎn)頭,只是面部有些抽搐。
皇帝當(dāng)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莫城那個不爭氣的所為,但他有什么辦法?天女可以換個人來做,兒子總不能換人吧?
再說了。
他只是想利用天女罷了,如此勵精圖治,還不是為了祖宗基業(yè),為了強(qiáng)大國力,為了兒孫后輩。
蘇顏傾還欲多說,皇帝眉尖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