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抬起胳膊:“嗯。我換季的時候特容易出疹子?!?
“咱們這兒是老樓老棟了,本來就潮濕,再熱起來,可不容易長疹子嗎?!敝焓爻扇〕鰧iT治療皮炎的藥膏,狀似無意道,“都是老毛病了,你的父母就沒想著給你準備點藥?”
池小池撇了撇嘴:“他們才不會關心這種事兒呢。他們只會覺得我被蚊子咬了?!?
朱守成搖頭道:“不像話?!?
朱守成的筆記里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取得年輕男孩子的共鳴,有幾條簡單的訣竅,罵老師,罵父母,談女生。
百試百靈。
這次的結果也沒有讓他失望。
朱守成輕輕松松撬開了池小池的話匣子,兩人一起吐槽池家父母,一直談到了黃昏時分,池小池越說越氣,連家都不想回了,賭氣說在哪兒不是打地鋪,不如在老師這里打。
朱守成聞,心里咕嘟嘟地冒起了小火,被烤得喉頭焦渴。
但他還是秉承著事先撰寫的教案步驟,溫和道,家還是要回的,不過,如果你愿意,老師的家門隨時向你敞開。
事情的發展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甚至讓朱守成覺得有些乏味了。
這次的狩獵對老獵手來說簡直沒有任何挑戰性。
好在獵物足夠誘人,大大削減了追逐過程的無趣。
將近半個月的補習時間里,朱守成細心呵護著這顆漂亮的果實,潤物細無聲地將它一點點催熟。
夏天,正是收獲的好季節。
一天中午,當電閘咔噠一聲跳掉,當他在床上大汗淋漓地輾轉,發現自己想念池小池想念得受不了時,朱守成知道,是時候了。
朱守成穿著拖鞋下床,事無巨細地做著檢查工作,檢查了冰箱,又在床頭柜里備好了糖果。
每個孩子,在被收獲后都會得到一顆糖。
朱守成把床單鋪展一點點平整時,撫到了一片淡褐色的薄暈,這才恍然想起,這張床單好像是上一個躺在這里的孩子用過的。
上頭的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朱守成還依稀記得,事成后,那孩子趴在床上茫然的眼神。
他小聲問:“老師,我做錯什么了嗎?”
朱守成告訴他,這是愛情,然后拍走了他的照片。
……細致到每一處。
朱守成作為一個熟練工,太清楚一個男孩子的羞恥心的強烈度了。
他們不會說出自己受過的傷害,因為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談性色變。
如果說柔弱的女孩受到傷害,還能依靠“女性天生的體力弱勢”來增添一層無可奈何的悲**彩,那么男孩就連這點憑依也不配擁有,甚至會在傷害之外,更得到一份對他男性身份的鄙薄。
“你就不會跑嗎”。
“連打都打不過嗎”。
“那你可真夠廢的啊,連架都不會打”。
幼年受到傷害的男孩,往往比女孩羞于啟齒百倍,哪怕在網上匿名也不愿說,寧肯把這件事漚爛在自己心里,連著心肝脾肺腎一塊兒腐壞掉,也不會給別人看。
而朱守成留下的照片和視頻,更是斷絕了他們最后的一絲報復的勇氣。
除非殺了朱守成,否則,誰也不敢保證,在他們懵懂時留下的這些東西會不會外傳,會不會毀掉他們已有的家庭,毀掉他們的名聲,讓他們淪為其他人茶余飯后的那一點八卦和笑料。
他們的人生已經從傷了根,難道還要因為這個人,掐掉他們好容易在廢墟里生出的花嗎。
結果,到頭來,只留下一句看似云淡風輕、實則千瘡百孔的“算了”。
朱守成沒有換掉這張床單。
他走到池小池家門前,叩響了門。
“午睡了嗎?這停電了,怪熱的,我家里有綠豆棒冰,你來嗎?!?
內里睡眼惺忪的小孩兒如往常一樣毫無戒心地提著書包跟了過來。
朱守成著迷地凝望著對面吃著綠豆棒冰的孩子,用紙輕輕擦著他的唇角。
池小池剛開始下意識躲了一下,但很快便溫馴了下來:“謝謝老師?!?
一個美麗的孩子,不管說什么話都是最誘人的。
而一個美麗而溫馴的孩子,在朱守成看來,更是這個世界的瑰寶。
朱守成輕聲而狂亂地說著情話,溫柔的,贊美的,洋溢著散文詩的詩意和激情。
進展順利得超乎想象,池小池如他見過的所有孩子一樣的懵懂,在他的指揮下,躺上了那張帶血的床單。
朱守成正準備覆身壓上他的果實、準備收獲時,陡然僵住了。
“……老師?!?
池小池的聲音,細聽起來還有點發顫,但朱守成已經無暇分辨那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了。
“你怎么不動了???”
朱守成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知道那把裁紙刀是什么時候被池小池握在手里的。
而現在,閃著雪光的刀尖,正停留在他的腿間。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一章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滿腦子循環播放“蔡根花寶貝”……
簡直雙重debuff加暴擊
好在惡心了一路,終于可以滿級殺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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