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看上去是真的不太敢說,但在黎朔質(zhì)詢的目光下,只能硬著頭皮道:“黎總,其實(shí)我們都知道,您和趙總好過,對吧?”
黎朔一驚,掩飾地垂下了眼簾。他從來都是公私分明,面對工作的時候,表現(xiàn)的是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而不是調(diào)---情,若不是趙錦辛肆無忌憚,倆人之間也不至于明顯到這種地步。
“黎總,您別生氣啊,我知道我不該多嘴,但是我跟了你這么多年,我把你當(dāng)我最敬重的大哥,你這么完美的男人,我不想讓人騙你啊。”小陳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
黎朔暗暗握緊了拳頭:“騙我?怎么說?”他心里一邊希望小陳閉嘴,一邊希望他說下去。
“我是聽恩南的人說的,說趙總這段時間很反常,不上班、不露面,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公司的人就去他家找他,去了兩次”小陳偷偷看了黎朔一眼,咬了咬嘴唇,小聲說,“兩次家里都是不同的人”
黎朔感到眼前有些發(fā)黑,激痛如閃電一般劈中了他的神經(jīng),他用了極大的毅力,臉上平靜的假面具才沒有垮臺,他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故作瀟灑地笑道:“哦,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他家里有幾個人,都是他的自由,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
聞,小陳仿佛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小陳,謝謝你的關(guān)心,但以后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fèi)在一些無聊的八卦上了?!?
“是,黎總,我錯了。”
“沒事,我走了。”黎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砰地甩上了門。
他疾步朝電梯走去,然后狂躁地用手指拼命按電梯按鈕,他明知道樓層的數(shù)字顯示還要一會兒才能上來,可他就是想做點(diǎn)什么,來緩解體內(nèi)的焦躁。
就這樣神經(jīng)質(zhì)地按了那無辜的按鈕幾十下,他的動作才緩了下來,然后長吁了一口氣。
黎朔,你在干嘛?太孬了,太丟人了,太愚蠢了。
你到底在干嗎?
黎朔近乎刻薄地質(zhì)問著自己,可任何答案,都不會讓他滿意,也幫助不了他。
他們分手了,愛找誰找誰,這是彼此的自由。
他當(dāng)然明白,他不能更明白。
電梯來了,他下了樓,開上車,直奔趙錦辛家。
他在路上不停地想,如果趙錦辛家里真有一個陌生男人,他該怎么辦?
黎朔突然一個急剎車,把車剎在了行車道的正中間,后面的車險些追尾,憤怒地按起了喇叭。
黎朔緊握著方向盤,一雙眼眸惡狠狠地盯著前方,方向盤上的皮都被他擰得吱吱作響。
什么怎么辦?他為什么要考慮“怎么辦”?
他是受趙榮天的委托來確定趙錦辛的情況的,不是來捉奸的。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過庸人自擾,簡直可笑。
他十指插---進(jìn)發(fā)間,煩躁地用力搓了搓頭皮,最后,露出一個嘲弄而又悲涼的笑容。
他搖了搖頭,松開了剎車,朝趙錦辛的家開去。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黎朔感覺只有心臟被留在了地下停車場,胸口的地方空蕩蕩的,反而不驕不躁了。
走出電梯,樓道里傳來一陣重金屬的搖滾樂,這里隔音做得好,并不吵雜,但整層樓只有趙錦辛家一戶,那帶著震撼之感的低音炮仿佛能穿透墻壁,化作有形的利刃。
他走了過去,抬起的手在空中猶豫片刻,然后按下了門鈴。
音樂聲沒有停,也沒有人來開門。
黎朔再次按下了門鈴。
又等了一會兒,黎朔剛要再抬手,眼前的門扉就有了動靜。
大門被從里面打開了。
黎朔瞬間感覺自己的心從地下室一路飆升上來,一直被扯到了嗓子眼兒,他竟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恐懼?!
下一秒,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了黎朔面前。
黎朔渾身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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