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了個聰明人?!敝x景行懶洋洋道:“不過命運(yùn)太殘酷,再掙扎,又如何?”他道:“總之,計(jì)劃有變,換個法子?!?
“你不會想......”高陽動容。
“這么多年,我忍的太久了。”謝景行道:“因?yàn)橛蓄檻],所以才忍,不過現(xiàn)在......”他灑然一笑,仿佛烏云忽然褪去,日光傾瀉滿屋,一瞬令美景失色,天地?zé)o光。謝景行負(fù)手而立,淡淡道:“高陽,我厭倦了潛伏,我會在最短時間動手?!?
“可是你舍得嗎?”高陽問。
“沒什么舍不得?!?
高陽嘆息一聲,再抬起頭來時,已然變得堅(jiān)毅:“既然如此,就照你說的做。那邊先暫且瞞著,咱們先從明齊這頭入手,傅家中,你以為從哪一人開始?”
“老規(guī)矩,拋個球,誰先接,就從誰?!彼?。手指卻摸到了袖中一樣物事,心中一動,指尖夾出一個精致的小瓶,那是高陽送給他的藥瓶,藥瓶中仕高陽所謂的千金不換的良藥,專治傷疤的,高陽所謂,用了這膏藥,再深刻的疤痕都能褪的干干凈凈。
他將藥瓶握在拳中,再松開掌心時,精致的小瓶已經(jīng)化為齏粉。
就如同沈妙所做的,一場大火會燒掉所有虛假的平衡,其中暴露出來的猙獰的真相,才是真正可以下手的格局。沈妙用自己的疤痕,杜絕了日后復(fù)合的可能,那么他呢?
他的目光淡淡掃向窗外,臨安侯府陰暗的四角天空,這么多年,看過了太多次,因?yàn)橐恍┯洃浿械臏嘏?,他也愿意維持著虛假的平衡。
如今,是該打破這平衡的時候了。
他閉了閉眼,長長的睫毛如春日蝶翼一般美好,然而睜開時,目光卻比最鋒利的刀還銳利。
他的桌前,此刻正平平攤開著一張圖,那圖不是別的,認(rèn)真看來,正是明齊的疆域圖。從幽州十三京到漠北定元城,從江南豫州到定西東海,從臨安古城道洛陽古城,在那疆域的最中心,卻是最為繁華的定京城。
江山風(fēng)起云涌,天下英雄輩出,他伸出手,在疆域圖的最中心輕輕用手指一抹。
仿佛在決定一個王朝的沉浮。(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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