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活生生的巫族少年阿樹,在蒼溟眼前被拆解成了一堆‘食材’。
都擠在這里做什么,還不下去給少主烹飪佳肴。
巫抵走了過來,聲音雄渾,周圍的巫族人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阿樹的斷手落地,變成了一棵小樹苗。
巫抵隨手折斷樹苗放在嘴里咀嚼,那聲音,有種吃竹筍般的清脆嘎嘣。
可聯(lián)想到那樹苗是什么變化而成的,就香不起來了。
巫抵嚼著樹苗,眼睛卻惡狠狠的盯著蒼溟,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惡意與嘲諷。
少主是被嚇著了他嘲諷道:這可是族人們對你的一片心意,少主可別不敢吃啊。
蒼溟沒理他,目送那群巫族人走遠,那個阿樹明明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了,但他的頭顱還在說著話。
蒼溟:做成菜后,他的頭,還會說話嗎
巫抵咀嚼的動作一頓,看他的眼神微微變化,卻回答了:他的頭不能吃,得種下去。
蒼溟看著他手里的樹苗,倒是明白了,之前自己摘了一片樹葉后,巫抵為何會有那種反應(yīng)。
種地里,會重新長出身體巫族的青壯有不少身體都有縫補的痕跡,他們原本的軀干,都被吃了
巫抵哼了聲,咧開黏糊糊的嘴:是啊,我們本就是一體。
蒼溟聽到‘一體’兩字,心念微動,沒再理會巫抵,轉(zhuǎn)身進了木屋,將門關(guān)上。
屋外,巫抵臉上那惡毒的笑容經(jīng)久不散,他仔細(xì)的將樹苗吃完,不浪費一點葉片枝干。
舔去卡在牙縫里的纖維,巫抵朝身后看去,巫謝就站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聲。
巫抵:他為什么不動手
巫謝:你的意圖太明顯。
巫抵哼了聲。
他就是想讓這個所謂的少主對自己動手,這樣他就能合情合理的咬上一口了。
口水在巫抵嘴里瘋狂分泌,他咕咚咕咚的咽了著唾沫,即便如此,還是有唾液從他嘴角溢出來。
巫謝:控制好你自己,咸大人說過,你再失控,就把你的頭縫在豬的屁股上。
巫抵猙獰的齜牙咧嘴著,抬手,狠狠從自己手臂上咬一大口,眼里滿是紅血絲:
我忍不住了,我好餓,好餓。
他轉(zhuǎn)身,一把掐住巫謝的脖子,將對方拎起來,獰笑道:你先讓我吃兩口吧。
他張大嘴,一口咬住巫謝的脖子,一口又一口……
巫謝由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好像被吃掉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屋內(nèi),蒼溟自然聽到了外面同類相食的動靜。
從一開始,巫抵就是最不掩飾惡意的那一個。
他看蒼溟的的眼神里除了惡意,還有遮掩不住的食欲。
看似兇殘,實則,這個巫抵或許是剩下幾巫中威脅性最低的。
畢竟,這家伙已經(jīng)快失控了。
同族互食,一體……蒼溟嘴里輕念,心里有了個猜測。
不過他不著急證實這個猜測,巫族將他‘請’進來,自然很快會出招。
從這群癲子的精神狀態(tài)就能看出來,他們沒什么耐心。
蒼溟走到骸骨前,云錚還被裹挾在這骸骨內(nèi),他伸手欲將云錚從骸骨中拉出來。
手伸過去,卻從云錚身體里穿過,壓根無法觸碰。
眼能見,卻觸碰不到。
但蒼溟確定,眼前的云錚并非幻象,且云錚的的確確與他處在這個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