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入眼的一幕,讓兩人都沉默了。
蕭沉硯滿眼的無奈,唇角卻有幾分上翹。
謝疏卻是怔愣當(dāng)場,有些恍惚。
就見一個披頭散發(fā)凍得臉發(fā)青的男人被綁在樹上,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子還在。
還不斷有人往他身上潑著冰水。
華衣美人懶洋洋坐在不遠處,翹著二郎腿,發(fā)號施令:潑~給二舅舅好好洗洗,哎呀,誰讓你們潑他身子,潑腦子??!
那一腦子漿糊,不洗干凈了,改明兒二舅舅的腦子又給糊住了怎么辦
青嫵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瞧著心情還挺美的,半點沒有被人誤會后的悶悶不樂。
畢竟,救人哪有折磨二舅舅快樂
謝二爺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有種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被拖去了刑部大牢的恍惚和恐懼。
看見蕭沉硯和謝疏后,他瞬間爆哭。
阿硯!阿硯我錯了!你原諒二舅舅吧——
之前是我吃藥吃壞腦子了,我再也不敢張口亂說了,你快讓你王妃放過我吧,我要死了,我真的快死了啊——
小疏,你快救救二叔我!!
蕭沉硯見謝閑哭的涕泗橫流的模樣,心里冒出一句話來:
惡人還需惡人磨。
青嫵回頭,眼睛一亮,拎起裙子噔噔噔就跑過去了。
蕭沉硯見她朝自己過來,剛要開口,就聽……
小公爺是來尋我的
青嫵笑吟吟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謝疏。
蕭沉硯的聲音被堵在喉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薄唇微抿站在旁邊,神情看不出喜怒。
謝疏看了眼蕭沉硯,禮貌的對青嫵頷了頷首,身上那種冷淡疏離感比之前淡了不少。
多謝王妃之前的提醒,謝某過來,是想請教王妃,可有辦法能救吾弟
小公爺都親自來了,我自然要給你這面子了。青嫵將發(fā)絲勾到耳后,笑容甜滋滋的,瞧著好說話極了:小公爺,帶路吧。
謝疏松了口氣,頷首朝她再一次道謝。
他又看了眼蕭沉硯,察覺到了幾分古怪,但心里記掛弟弟,當(dāng)下也沒再說什么。
青嫵直接跟人走了,全程都沒給厭王殿下一個眼神。
原本跟著青嫵一起虐渣虐得心花怒放的百歲等人,這會兒都不敢再造次,面面相覷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低氣壓。
蕭沉硯沒立刻跟過去,而是看著自己那群平時都很規(guī)矩,現(xiàn)在卻和鬼上身似的下屬們。
你們的膽子倒是比在戰(zhàn)場上還大。
眾人縮著脖子,之前有王妃在,他們也不知哪兒就來了底氣,忘了地方,一個個都上頭了。
謝二爺見青嫵走了,好像又找回底氣了,哆哆嗦嗦地開始嚷嚷:
蕭沉硯你到底娶了個什么玩意兒!這里是定國公府她都敢這么放肆!
你快讓你手下的人給我松綁,我和你們夫妻倆沒完!
蕭沉硯冷冷盯著謝閑,后者聲音越來越弱。
男人的聲音冰冷:王妃既說要給謝二爺好好洗干凈身上的污垢,你們還愣著做什么。
找口井,把他丟進去好好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