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背上的竹簽拔出來扔在一旁,痛的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不過聽到張哈子的話后,我倒是眼睛一亮,急忙問他,你曉得啷個破解這掛印懸碑了?
他搖頭,講,只是一個想法,到底能不能行,暫時哈不曉得。
自從張哈子沒有了匠術(shù)之后,說話做事比以前要低調(diào)內(nèi)斂許多,沒把握的事情也不像以前那樣說的自信滿滿,而是話不說滿,做人做事都留了幾分余地。
我知道,這并不是張哈子圓滑世故了,更不是他膽小怕事了,反而是他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畢竟他這樣,總比那些明明沒能力把事情給辦好,卻非要打包票說自己能行的人要強(qiáng)的多。
而且也正是因為有這三分余地,使我能提前有個心理預(yù)期,在他解決問題的時候,我也能同時開動腦筋去想想后路,而不是完全依賴他,以免他萬一沒成功的時候,我又沒去想后路,到時候兩頭落空。
一想到張哈子以前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現(xiàn)在變成這副樣子,我心里就是一陣難受,比那還在流著鮮紅血液的手背還要痛。
不過我很快鎮(zhèn)定下來,把這些情緒給收拾好,專心去看張哈子是怎么破解這‘掛印懸碑’的。想學(xué)技術(shù)是一方面,最關(guān)鍵的還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雖然張哈子讓我滾一邊去,但我真湊上去的時候,他并沒有趕我走,甚至還特地挪了挪身子,給我讓出一點空間來。
于是我蹲在墓碑前,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張哈子接下來的操作。
他先是用手摸了摸墓碑上的那個手掌印,然后回過頭來問我,有沒有覺得脖子有些緊?
我講,早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是摸起來又沒得么子變化,就好像是脖子里面長了個瘤子一樣,在壓迫我的氣管。
張哈子聞冷哼一聲,講,掌印哈只彎曲到這個程度,你就已經(jīng)有啷個明顯滴感覺老,等到徹底握成拳頭,你哈有命活?這掛印懸碑果然名不虛傳,哈好發(fā)現(xiàn)滴早,不然老子也沒得辦法老。
張哈子這話我是感同身受,要是再晚一些,甚至都不用等到握成拳頭把我的喉嚨給捏碎,我就會因為窒息而死掉。
張哈子說完之后,就伸手在那掌印上仔細(xì)摸索著,他側(cè)著腦袋,看上去好像是在找尋著什么。
我原本想要問他在找什么,我好指給他,但一想到張哈子既然沒有向我開口,就說明他要找的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要么就是只能他自己找到才有效。
于是我蹲在一旁,一不發(fā),等著看張哈子接下來的動作。
摸了好一陣之后,我看見他側(cè)過身來,伸手到我面前,講,拿過來。
我聞直接傻眼了,急忙問他,什么東西?不對啊,你什么時候把東西放我手上讓我?guī)湍隳弥耍?
張哈子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老子剛剛才把東西插到你手背上,你就忘記老?
插我手背上----好吧,是那根竹簽!剛剛被我扔掉了,但應(yīng)該還在附近。
于是我俯下身低下頭,開始在地上仔細(xì)的尋找著。
沒一會兒,我就在我的腳下,找到了那截還帶著我血液的竹簽,順手遞給了張哈子。
他接過竹簽之后并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對我講,哈挫挫,這座墳周圍有沒有泥巴?
我看了一眼墳?zāi)顾闹?,發(fā)現(xiàn)這座墳雖然是幾百年前的,但四周的地面,包括之前走過來的司馬道(也稱神道),都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過的,硬邦邦的,呈灰白色,看上去很像是以前的‘水泥’。
這種‘水泥’大多是用石灰、米湯、泥巴等東西混合而成,雖然沒有現(xiàn)代水泥那么堅固,但放在古代已經(jīng)足夠堅固。修城墻的的水泥,大多就是以此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