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之前就說過,如果那些匠人知道百里尸碑無望發(fā)動,很可能就會狗急跳墻。
可你狗急跳墻你往我這里跳就是了,你去對付吳聽寒干什么玩意兒,氣運又不在她身上,關(guān)她什么事?
王先生一邊拉著我往外走,一邊講,她連點天燈這種手段都搞得出來,不把她解決咯,他們啷個可能從你身上搶走氣運?
我跟上王先生的步伐,暫時把那紙人的事情放到一邊,問他,她出什么事了?
王先生講,暫時哈不曉得。
我直接愣了,問,你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王先生沒好氣的講,我曉得你蠢,但我不知道你為么子啷個蠢,這兩者之間矛盾邁?
額……好像確實說得過去。
可是,你好端端的在我家躺著,她吳聽寒還在山上,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去了山上的人,否則你當時就可以解決了,哪用得著跑回來叫我?既然這樣,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先生講,她留在陳谷子家里滴判冤決獄散咯。
我講,也不對吧,你不是說今晚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不用再去陳谷子家續(xù)香的么?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她的判冤決獄散了?
王先生腳下步子不僅不減,反而速度越來越快,以至于我都要小跑才能追得上。
他講,因為老子到門板上刻咯隱刀,雖然沒上香請門神,但堂屋里頭有沒得匠術(shù)老子哈是分得清楚滴。剛剛老子就是感應(yīng)到堂屋里頭滴匠術(shù)到消散,所以過去看咯一眼,哪個曉得一哈沒招呼到,你就引來一個紙人進屋,老子都不曉得啷個講你咯。
我講,那個紙人不是我引進來的,我是……
還沒等我說完,王先生就直接打斷我的話,講,是不是你引進來滴都不重要咯,反正那個紙人進屋咯。要是老子沒猜錯滴話,那個紙人手上捧滴牌位應(yīng)該是寫滴老子滴名字吧?呵,居然還想把我和吳前輩給一網(wǎng)打盡,好大滴口氣!
我搖頭,然后發(fā)現(xiàn)王先生跑在我前面,他根本看不到我搖頭,于是我開口講,不是你的名字,還是寫的我的名字。
跑在前面的王先生聽到我這話,突然停了下來,然后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我,講,你確定你沒看錯?
我不知道王先生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大的反應(yīng),但還是如實回答他,講,絕對沒看錯。陳寺青之靈位,這幾個字我還是認識的。
聽到我這話,王先生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嘴里則是重復(fù)呢喃著一句話: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紙人送靈不是這么搞的?。〔豢赡?,這絕對……
他這樣就好像是入了魔怔一樣,急得我不得不催促他,講,王先生,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滴時候,先去找吳聽寒要緊。
王先生聽到我這話,原本雙眼渙散的他好像突然恢復(fù)了精氣神,狠狠的盯著我看了一眼,然后二話不說,撒開腳丫子就往我家的方向跑。
我跟在后面急得大喊,王先生,你跑錯方向了,這邊才是上山去的路!
但王先生卻不管不顧,在我喊話之后,腳下的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快,不要命似的朝著前面跑去。
我不知道他是著了什么魔,但現(xiàn)在這情況我只能跟上去,要不然,我自己去后山的話,別說救不了吳聽寒,甚至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并且也沒辦法叫醒入了魔的王先生。
于是我也只好撒開腳丫子追上去,希望能夠攔住他,然后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