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明畢竟已經(jīng)死了,他想要跟活人說話,是非常困難的。
陰陽相隔,死者又是新魂,他需要用他非常弱小的魂魄,去控制本就已經(jīng)破碎的軀體,喉嚨,聲帶,去發(fā)音。
這更是,難上加難。
“是……”
這次,白敬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腦袋突然間發(fā)出咯吱一聲,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從肩膀上滾落,掉在地上。
那顆頭顱,滾到了我的腳下。
他脖子上,臉上的針腳,線頭,全都斷了,幾乎碎掉,這場面,極為駭人。
事發(fā)突然,我的心,都是一顫。
外邊白家的人,也被嚇得不輕。
倒是那陳素,看到這個,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是先抬手指著我,開口道。
“你們看,我老公的頭,都滾到林家這小子腳下了,這意思不是很明顯嗎?就是他,是害死了我家敬明!”
“姓林的小子,你現(xiàn)在,還想抵賴嗎?”
陳素似乎有了底氣。
可是,剛才那一刻,我也看到,有一道黑氣,從陳素的右手袖口之中竄出來,變成了一雙漆黑色的手,愣是把白敬明被縫上去的腦袋,給硬生生的擰了下來。
但這一幕,我能看到,林九千能看到,別人不一定看得到。
陳素有底氣,是因為,她清楚,別人看不到這一幕。
我盯著陳素,我知道,這事就算我說出來,陳素也不會承認。
也正是這個時候。
我看到,那邊坐著的林九千,接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說了什么,聽不到,不過很快,他就又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從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些許擔憂的神色。
難道,是醫(yī)院那邊打來了電話?
要真是醫(yī)院那邊,會不會是我爸媽那邊,用來護命的貓兒骨都斷了,他們會不會出啥事了?
想著這些,我有些心神不寧。
爸媽就是我的全部。
他們?nèi)粽娴臎]了,我無法接受。
算起來,從我和林九千離開醫(yī)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過去一個小時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爸媽就越不利。
而且,我分明知道,問題就出在陳素那右手手腕上。
此刻。
我也顧不得許多。
我走過去,一把就抓住了陳素的右手手腕。
陳素顯然沒料到這個,她愣了一下,臉色一變。
她本來以為,白敬明的腦袋滾到我腳下,能夠讓我無話可說,可她卻不曾想到,我居然敢出手去抓她的手腕。
那一瞬間,我明顯看到了她臉上的慌亂和不安。
“你……你干什么,你松開!”
陳素甩著手腕,想要掙脫我。
她身材很好,很瘦,我的手勁兒比她大多了,她掙脫不了。
接著,陳素就沖我怒罵。
“你這狗東西,誰給你的狗膽,敢摸我?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里可是白家,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非禮我……”
“快松手啊……”
我沒有松手。
白家的人也都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種舉動。
“這孩子,怎么回事???”
“見色起意,九爺?shù)耐降?,怎么會是這種貨色?”
“……”
我并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
盯著陳素,我道。
“白敬明的腦袋,是被縫上去的,你剛才,用你手上的東西,把他的腦袋給擰了下來,丟到了我腳下,為的就是,不讓他的魂魄說話。”
“別人看不到,我卻能看到,你拿著邪骨,害死了你丈夫,害了我爸,還想害我嗎?”
陳素根本不肯承認此事。
她哭得梨花帶雨,指著我道。
“你這色狼,自己見色起意,占我便宜,居然還說什么邪骨?我……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么叫邪骨……白敬堂,你是家主,外人這么欺負你弟家的人,你就在一邊干看嗎?”
陳素向白敬堂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