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休息日,深月醒來心跳得異???幾乎可以比擬人族的心率。
前天收到的那封信,雖沒有署名,她卻很清楚是誰留下的。
更何況隔天早上,她又在自己的鞋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新的信,信紙信封和放在立海大部活室門口那一封是一樣的款式手感,上面同樣留了一句話。
小少主,我以為你很想見到我呢。
不同的是,這次的信紙背面寫著四天寶寺動物園附近一處公園的地址,并八個小字一個人來,過時不候。
她已暗下決心明晚就去大阪一趟,狠狠干死那只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送來戰(zhàn)書的漏網(wǎng)之魚,只是,這時的不安定貌似并不是因為那封信。
躍動于高樓之間,空氣中除去樹葉和晨露的氣味,還隱隱飄蕩著一股稀薄到近似于無的甜腥氣息,撩動著控制饑餓的那根神經(jīng)。
深月舔了舔嘴唇,即將邁出的腿猛地僵住。
是她在東京的某個攻略對象流血了!
難道.....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深月壓下心中的驚惶,掏出手機,打了一連串電話。
摩西摩西,跡部,你受傷了嗎
黑木,怎么突然這么問本大爺怎么可能讓自己受傷——
電話掛斷。
摩西摩西,忍足,你受傷了嗎
怎么了
怎么一個個都問我怎么了,你就說你有沒有受傷就是了!
黑木,你這樣問話,我的心受傷了呀。
電話另一頭傳來忍足調(diào)侃似的關(guān)西腔,深月滿頭黑線地掛斷電話。
摩西摩西,手冢,你受傷了嗎
沒有,怎么了。
那沒事了,部長好好休息呀。
電話掛斷。
摩西摩西,師父,你受傷了嗎
沒有,深月,怎么了嗎
沒事,師父我先掛了哦。
電話第四次被掛斷,深月將東京的攻略名單回憶了一遍。
跡部,忍足,手冢,師父,還有......越前龍馬!看來只有可能是他受傷了。
摩西摩西,越前,你受傷了......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在哪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越前你給我老實交代!耍什么帥啊你!你再不說,我就讓你當不成正選......算了我自己過來。
三分鐘后,青學(xué)。
休息日的校園空蕩蕩,她記得今天是勝郎和荒井負責收拾網(wǎng)球??觳脚艿骄W(wǎng)球部圍網(wǎng)外,目光左右逡巡了一圈,深月鎖定了部活室門前的四人。
越前龍馬臉頰額頭上滿是鮮血,表情倒是拽得很,見到她才轉(zhuǎn)為呆愣。一旁的勝郎抱著一筐網(wǎng)球滿臉擔憂,地上還躺著位滿臉傷的荒井。
至于膽敢傷了她的攻略對象的人——
站在路中央的少年一身白色運動服,無論是凌亂地向上豎起的一頭灰發(fā),還是挑釁似高挑著的眉尾,還是嘴角那抹陰鷙冰冷的笑,還是那雙下三白眼中透出的戾氣,都透露出一個訊號——
此人,完全是不良少年一枚。
深月咽了口唾沫,倒不是害怕,而是為了壓抑住食欲,不過很顯然,對面的人會錯了意。
你是誰亞久津仁輕蔑一笑,手中的粉色球拍邊緣隨意敲打著肩膀。
深月無視他的提問,拽住越前的衣袖就往部活室去,越前,你先進部活室,沒我允許不許出來,聽到?jīng)]
血的香氣會影響她的注意力,先給他關(guān)房間里。
沒等越前龍馬反應(yīng)過來,人已被她推進房間,球拍也被奪走,接著,大門被干脆地關(guān)上。
還不放心,深月環(huán)視一圈,隨手拿了把掃把抵住門把手。
越前龍馬呆呆地望著緊閉的大門:為什么......
又命令勝郎扶荒井去醫(yī)務(wù)室,她不說一句廢話,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網(wǎng)球,揮拍,小球以雷霆之勢向冷眼旁觀到現(xiàn)在的不良少年飛去。
呵。亞久津不以為意,抬手將這威力十足的一球接住,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女人,你也想像那個小子一樣嗎
話音剛落,耳畔陡然響起兩道極其細微的破空聲,下一瞬,他的褲腿被兩枚骨釘死死釘進水泥地中。
再下一秒,深月干脆地伸腿將人踹倒在地,腳死死踩在他的胸口上,另兩枚骨釘隨手揮出,固定住了他的左右衣袖。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被四枚骨釘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震駭從眼底一閃而過,少年面色猙獰,狂亂地掙扎著,像只處在慍怒邊緣即將暴起的猛獸。
敢欺負我的人,說到底也就是這種程度罷了嘛。
深月不以為意地淺淺一笑,彎下腰饒有興致地摸了兩下那一頭反重力灰毛,手感證實了她剛才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一個猜測——果然抹了發(fā)膠,硬邦邦的。
這年頭不良少年也算是推動發(fā)膠銷量的主力軍了。
自顧自地腹誹著,她的目光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口至面頰間肆意流連,纖長凌亂的青絲隨之在身上掃來掃去,亞久津的眼神越發(fā)兇戾瘆人。
從我身上下去!
不要這么兇巴巴,我好怕哦。深月語氣輕佻,紅瞳卻冷冷地睥向被制住的少年:本少主不管你是什么黑道還是單純喜歡打人,青學(xué)網(wǎng)球部的人可不是你有資格動的。
不要命令我!他怒吼。
深月再度訝異地掃了他一眼。
好倔強的不良,像漫畫里執(zhí)著履行反派職責的配角,有趣,她喜歡。
踩著胸口的腳用力向下一壓,他咳了兩聲。
看來你還沒聽懂吶。她粲然一笑,再說一次,不要動我的人。
聽、明、白、了、嗎每吐出一個字,她就輕拍一下他的臉頰,擲地有聲,清脆入耳。
亞久津惡狠狠地輕啐一聲,側(cè)過頭,一不發(fā)。
深月鄙夷地撇了撇嘴。打不過就不說話,真是個無趣的不良少年,這樣不就顯得她比他更像不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