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冰帝網(wǎng)球部的路上,深月肯定,柳生比呂士關(guān)于血族的那些記憶碎片確實被清除了。
她每次瞟他,他的神態(tài)變化都十分自然,并沒有任何欲蓋彌彰的痕跡......好吧,他戴著眼鏡,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出來嘛!
以防萬一,她還偷瞟了那位叫仁王雅治的無辜的白發(fā)同學(xué)幾眼,對方也是神態(tài)自若的模樣,還主動問她怎么了,看來他確實對之前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黑木同學(xué),怎么了嗎柳生比呂士沒能忍住被不斷偷瞄,終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啊,這個,沒事。深月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即忽地想到了一個驗證他是他的好辦法,她從衣兜中掏出十字架,接著盯緊了他的臉。柳生君,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柳生默默扶了扶眼鏡:這是十字架......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深月暗自放下心來,他似乎完全不理解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沒有慌亂也沒有僵硬,那天他說的話可信度現(xiàn)在提升到了80%。
她又猛地把十字架舉到仁王雅治胸前,仁王君,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仁王眨巴了兩下眼:噗哩,沒見過,不過這個十字架看起來很鋒利。
嗯,這個人的回應(yīng)也很自然,可信度提升到90%。
深月默默收起十字架。
那邊奇怪的兩次問詢結(jié)束,真田弦一郎輕壓帽檐:黑木,今天麻煩你來接我們了。
弦一郎師父,不用這么客氣啦。深月俏皮一笑,對了,幸村君呢,他怎么沒來呀立海大眾人剛抵達門口她就注意到了,她最想等的那個人沒來。
真田目光一沉:幸村身體不適,去醫(yī)院檢查了。
身體不適幸村君怎么了嗎
不是大礙,不必?fù)?dān)憂。
那就好。深月輕撫著胸口,那可是她的重要攻略對象,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還有,真田弦一郎居然沒有否決她的稱呼,是個好兆頭。
一邊的丸井文太沒按耐住好奇:黑木同學(xué),你是怎么和幸村他們認(rèn)識的啊剛才在校門口一見面,他和jack才知道,原來這位冰帝的網(wǎng)球部經(jīng)理早就和三巨頭還有切原認(rèn)識。
那是一次巧合啦,有天我想去立......咳電玩廳,就正好遇上了......
深月三下五除二描述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其余幾人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對了,柳君。深月腳步一頓,接著從衣兜中掏出一個小布包,笑瞇瞇地遞了出去。
這塊手帕不知道在書包里放了多久了,她一直忘了還,還好今天想起來了。
柳蓮二接過布包解開繩結(jié),中心躺著疊得方方正正的一塊手帕,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
那是一股近似木香和茶香的混合香氣,清雅中透著質(zhì)樸,居然和他轉(zhuǎn)學(xué)前家附近圖書館里使用的香氛極像。
不,不是極像,而是一模一樣......這股味道中貯藏著他十二歲前的大半童年回憶。
這是上次你借我的手帕,我洗好了還給你,謝謝你呀。
從回憶中抽出,他將手帕取出放回衣兜中:黑木,不客氣。
深月淺淺一笑:雖然你說我留著也沒關(guān)系,不過我看到手帕角落還繡著你的名字,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人送給你的禮物之類的,所以還是還給你好了。
多謝。柳點了點頭,黑木,冒昧問一下,手帕上的這股香味是哪里來的
香味深月皺眉,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啊,那是我家圖書室的味道。因為那個包手帕的布平時放在圖書室里,所以沾染上了那股味道吧。
柳蓮二睜開了雙眼,綠川圖書館嗎
綠川圖書館深月怔愣了幾秒,這個名字好耳熟......哦我想起來了,是我母親開的圖書館。怎么了,柳君
黑木家別的不多,藏書最多。
畢竟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有一些珍貴的古書不足為奇,可惜族內(nèi)并沒有多少熱愛讀書的族人,她的母親還存在時便干脆在人族活動范圍開了幾家圖書館,雇傭人來管理黑木家的藏書。
不,沒什么。那是一家很不錯的圖書館,有許多珍貴的藏書免費開放閱讀。原來是她家的圖書館。
深月心下一喜??磥砹芟矚g古書,趕緊記到小本本上。
......
沿著種滿玫瑰的小路,深月與立海大的少年們隨意地閑聊著,即將抵達網(wǎng)球場時,有一個人按耐不住了。
切原赤也十分懷疑,他的新朋友黑木深月是打著去立海大當(dāng)間諜的主意才接近他們的,否則一個冰帝網(wǎng)球部的經(jīng)理為什么要轉(zhuǎn)學(xué)去立海大還想當(dāng)經(jīng)理
黑木,你,你最好承認(rèn)你的計謀!主動接近立海大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天說什么交朋友該不會也是別有用心吧!
深月抱著文件夾的手收緊了幾分。
事實上,從在冰帝校門口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切原赤也就嚷嚷了兩遍黑木你居然是冰帝網(wǎng)球部的經(jīng)理,你該不會是來立海大當(dāng)間諜吧!這樣的話。
醞釀了兩秒,深月忍無可忍,扭頭沖著他怒吼了回去: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我在冰帝被排擠了嘛!
語畢,她的瞳孔中一點點泛起淚光,肩膀隨著聲音一同垂落下去:你根本不懂發(fā)生了什么,我被人鎖在又老又破的部活室,還被討厭我的老師篡改試卷,被嘲笑被質(zhì)疑......
少女輕咬住下唇,泛起薄霧的紅瞳中一滴晶瑩的淚水涌出,順著她微微泛著蒼白的臉頰滑落,透出一股脆弱破碎又堅韌的美。
立海大眾人皆是一愣。
淚水澆滅了氣焰,海帶頭少年手足無措,囁嚅著:但是冰帝和立海大是競爭關(guān)系,你怎么能......
一邊是淚水漣漣的少女,一邊是惹哭對方的自家孩子,真田額角暴起青筋,終是開口冷斥:切原,道歉!
切原赤也的叛逆情緒因為這句話再次被激發(fā)。
他只瑟縮了一秒,還是不服氣地叉起腰:副部長,黑木要你收她為徒說不定是想破解你的風(fēng)林火山呢!
真田弦一郎臉色又黑了一度,眼看著這兩人將要互嗆起來,柳蓮二默默皺起眉剛想說什么,一道過分平靜的聲音攪散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我知道了。深月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仰起頭。
為了避免誤會,我不去立海大了。切原,這樣你滿意了嗎
幾人靜立在網(wǎng)球部門口,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