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酒紅絲絨窗簾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拉開,露出外面幽暗庭院的景致。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毯上投射出斑駁搖曳的樹影。
真,難道我不美嗎深月斜倚在沙發(fā)上,托腮,目光灼灼地望著站在落地窗邊的黑發(fā)少年。
視線由下至上,黑絲絨的及地長袍,海藻般的黑發(fā)長至腰際,再往上,那張雌雄難辨過分俊美的臉上嵌著一對狹長的紅瞳,透著一股邪異的氣息。
黑木真背靠著落地窗,淺啜一口高腳杯中的補血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的小少主,是誰敢說你丑
沒有人說我丑,但是居然有人拒絕我的交往要求!
噗——黑木真成功把嘴里的補血劑噴了出來。
很顯然,他并不似外表那般華麗而危險,黑木真,剛過完120歲的生日,作為黑木深月出生以來就隨侍在她身邊的忠誠侍衛(wèi),其實懷揣著一顆玩世不恭的心。
少主,上學第一天就遇到心儀的男生了
深月?lián)u了搖頭,我要吸那個人的血。我就問他什么情況下可以咬他的脖子,他說女朋友才可以,所以我就問他能不能交往。
然后呢黑木真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
然后——回想起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深月緩緩皺起眉。
鏡頭拉回到一小時前,冰帝學園三年h組教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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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君,我可以做你一天的女朋友嗎
深月說完這句話便滿眼期待地緊盯著忍足侑士不放,生怕錯過他答應告白的每個細節(jié),畢竟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告白。
......
在花費幾秒鐘時間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后,忍足侑士表情僵硬地抬手扶了扶眼鏡。
不說就是默認接受哦深月見他沉默不語,再次笑嘻嘻地湊上前,實則目光早已難以克制地向他的頸側瞥去。
忍足突然覺得頸側一涼,莫名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勉強勾出一個鎮(zhèn)定的微笑。
黑木,我可以問下為什么嗎
因為你說只有女朋友才能咬你的脖子。
所以說為什么這樣就要和我交往,黑木,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剛垂下的手微微顫抖,他快要壓抑不住大阪人的吐槽欲望了。
隨即,他意識到了一個原因,神色立刻變得無比復雜。
你想咬我的脖子
嗯,忍足君可以嗎深月眨巴眨巴眼,臉上的表情要多熱切就有多熱切。
所以說為什么要咬我的脖子這件事值得吐槽的點未免太多了。
理由我不能告訴你,但是只要你自愿被我咬,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錢啦,什么的都行。
就算這樣也不行吶,黑木。
深月震驚,為什么
忍足垂眸無奈一笑,黑木,這件事只能和喜歡的人做,你不是我喜歡的人吶。
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告白失敗的事實,兩人在稍感尷尬的氛圍中沿著夕陽走到校門口,忍足侑士這才回想起留在教室等她的真正目的。
他止住腳步。黑木,你還沒說,你和跡部是什么關系
深月微微一笑,回答得毫不猶豫。娃娃親的關系。
什么呀,原來是娃娃親的關系。忍足侑士操著懶散的關西腔隨意道,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然后一個急剎車,轉頭,臉上寫滿了驚詫。
娃娃親!
是啊,娃娃親。深月面色自若地點了點頭。哦,不過我說完才想起來,跡部君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學校里的人。
所以忍足君,還要麻煩你保密哦。
忍足侑士疑似表情崩壞,至少,有裂開的跡象,不過他的鏡片反著光,深月沒能窺見鏡片后震驚與玩味交織的那雙紫眸。
東京,真是個可怕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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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月只復述到告白失敗的地方便停下,旋即攤了攤手。
就是這樣了。
不等黑木真回應,沙發(fā)上的少女捏起胸前冰帝的酒紅色領帶,悲傷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邊擦邊道:
真,原來那群血仆一直都在騙我。說我人見人愛,沒有誰會不喜歡我。
結果根本就不是嘛!
黑木真捂住臉的手緩緩下滑,接著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沖動,捶著落地窗就是一通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