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卻讓我腦袋嗡的一下。
他竟然還有人?那他說的時間到了……就是那人來了?
不過,這肯定沒那么簡單……
腦中忽然就冒出來夢境之中的那個場景,心悸感幾乎壓抑得我不能呼吸了。
可就在馬寶義落地的瞬間,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附身而上!
我這一次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樣,正是骨瘦如柴的陰先生。
此時的陰先生,面目猙獰,皮膚緊貼著骨頭,雙眼凸起,腦袋上的頭發(fā)幾乎脫落干凈,猶如干尸一般恐怖。
他的雙手更是如若骨架,狠狠地掐住了馬寶義的脖頸。
馬寶義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脖頸處突然被異物勒緊,令他陡然變色。
“動一分,你就死?!蔽⑷跛粏〉穆曇簦瑱C械冰冷,毫無情緒。
陰先生的脖子搭在了馬寶義的肩頭上面,仿佛要這樣,他才能勉強撐住似的。
馬寶義本來抬手要抓脖頸,去掙脫。
現在雙手卻僵硬在半空中,根本不敢抬手。
頓時,院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夜太過黑,這安靜也太過令人窒息。
同樣,這一幕,也令我心悸到了極點。
因為這死都不咽氣的陰先生,更像是一條蟄伏在髻娘村黑夜之中的鬼魅……
我和沈髻根本就敵不過馬寶義,甚至馬寶義的后手也已經來了。
此刻陰先生的出現,是否能帶來轉機?
“村外,有什么東西?”微弱機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陰先生極為艱難地伸出頭,他扭了扭脖子,就那么撐在馬寶義肩頭,不過他的臉,卻剛好對準了馬寶義的臉。
“不要騙我,你騙不了我?!?
馬寶義的額頭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死死地盯著陰先生,眼珠子里頭盡是血絲。
安靜在持續(xù),陰先生那枯骨一般的雙手卻在鎖緊,馬寶義的脖頸上已經出現了紫紅色,分明是指甲要陷入肉里,皮都快被穿透了。
“死于渴血的尸,以及那毒婦娶了的人?!瘪R寶義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聲音,無比嘶啞和干澀。
“你們攔不住,我死了,他們會直接進村,所有人,都要陪葬?!瘪R寶義用力動了動脖頸,明顯是呼吸太過困難,他已經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被毒婦娶了的人,恐怕就是那些被埋在金井之中,用于血煞化成青尸煞的尸體。
渴血的尸?難道馬寶義將當時死在髻娘墳中的那些村民也給挖了出來?
可重要的是,幫他的后手是誰?
他已經到了村里,誰還能挖出來尸體,再帶到村口?
更讓我心頭發(fā)寒的是,這種情況,我們還能怎么對付馬寶義?
如果不是陰先生的突然出來,我和沈髻定然斗不過馬寶義。
可此刻的情形亦是一個無法化解的死局。
因為馬寶義不可能收手,我們也不可能將馬寶義殺死。
果然下一刻陰先生就低聲說道:“讓他們離開,不然你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