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yī)棚,一切正常。
李唯一暗暗松了一口氣。
蔡羽彤、高歡、老劉等人知道李唯一進入墓林的目的,一直等在外面,見他返
回,以為他已經得手,紛紛詢問情況。
那白骨妖魔非同小可,已經可以走出墳墓,以我現在的實力,手段盡施,也
只能與她分庭抗禮。
李唯一臉上憂色很濃,無法除掉對方,就代表對方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為所欲
為。她真要襲擊科考隊員,絕對是防不勝防。
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道有沒有魂飛魄散的騎駱駝的鬼影。
你受傷了
蔡羽彤看到了李唯一身上的血跡。
無妨。
李唯一吩咐道:通知下去,所有人接下來不得進入墓林,聽到駝鈴,立即戴
上耳塞。另外,小心提防祁醫(yī)生。
她怎么了
蔡羽彤關心祁珊珊的安危。
李唯一沉思片刻,不確定的道:她可能被白骨妖魔奪舍了!
蔡羽彤神色有些沉郁,雖早有預料祁珊珊可能已經出事,但現在這樣的結果,
似乎更加難以接受。
也未必是被奪舍,我感覺她的狀態(tài)很古怪。李唯一安慰道。
唯一哥哥,大副醒了!
秦珂沖出醫(yī)棚,欣喜的遠遠喊道。
李唯一精神一振,腦海中的各種憂慮和雜念盡消,快步走進醫(yī)棚。
師兄弟二人一番笑語和講述。
趙勐坐了起來,苦惱道:我現在這是化為巨人了我看身高怎么也有三米,
雙腿都快趕上水桶粗了!
李唯一道:我若有別的辦法,絕不會輕易給師兄喂蛟血。
趙勐感受到李唯一心中的愧疚,連忙大笑:我覺得挺好啊,全身都充滿力
量,或許能徒手擒虎。我們師兄弟比劃比劃怎么樣,你小子敢不敢
趙勐沒有蛻殼,也沒有出現皮膚仙靈化的跡象。
似乎每個人飲金烏血和黑蛟血后,變化都不一樣。
甚至像李唯一,外貌直接就沒有變化。
李唯一問道:比劃就不必了,我這有一件要緊的事想問師兄。師兄可還記得
大師姐迦南
趙勐腦海中瞬即浮現出一道此生都不可能忘記的絕色身影,道:你突然提大
師姐做什么
我記得大師姐在師門待過三年,但我那時候太小了,很多東西都記不清。大
師姐到底是哪里人,她為什么后來再也沒有回過師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唯
一問道。
不是三年,是兩年半。
趙勐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大師姐跟你關系最好,可惜啊,你那時太小根本
不記事。你要是再大一點,大師姐必定將是你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女子,她太出色
了,不似人間該有。
別回憶你的青春了,我問的是正事。李唯一道。
趙勐道:你先說你什么事兒
我這邊三兩語講不清楚。
李唯一之所以問大師姐的事,是因為先前紅衣祁珊珊和駱駝上的鬼影交流使用
的語,與大師姐當初的家鄉(xiāng)語一樣。
李唯一那個時候小,但并不是不記事。
他和大師姐學過那種語,所以才能將二人的對話聽懂個大概。
趙勐道:師父說,大師姐來自海外的一個少數族,她離開師門就回家了。后
來我多次出海,去過世界各國尋找,但怎么都找不到那個神秘的少數族。
你沒有問師父嗎李唯一道。
趙勐道:問過,怎么沒有問。但師父勸我少打聽,讓我斷了念頭,還把我臭
罵了一頓,說我是山上的土猴子,配不上大師姐。我冤啊,我就只是想再見大師姐
一面而已,你不想嗎
我自然也是想的!但我覺得,我們可能在這個世界能夠見到大師姐。李唯一
意味深長,一瞬間想到了許多。
……
兩天后。
李唯一站在船艏,向緋紅色的海面望去,心情越來越沉重。
紅衣祁珊珊和名叫虞駝南的鬼影,他已多次進入墓林尋找,但都一無所獲。
他猜測,二兇是躲進了某座墳堆,在療養(yǎng)傷勢。
墳墓太多,根本沒辦法一一挖開尋找。
萬一挖出第三兇……
隨著青銅船艦的急速航行,海面上的棺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都快在前方匯
聚成棺海陸岸。黑壓壓的一片,將航道都堵塞。
使船艦的航行速度,變得前所未有的緩慢,幾乎要停下來般。
棺槨大大小小都有,形制形態(tài)各有不同。
大的甚至可以達到數百米,棺木漆黑,雕飾妖魔圖文,被盆口粗的鎖鏈纏繞,
不知里面葬著怎樣的尸軀。
有的地方,則成千上萬具棺材堆積在一起,化為浮島,長出紫紅色的藤蔓。
藤蔓的根,不知扎根在何處。
整個棺海異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