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亂世烽煙03

肖樓和虞寒江失眠到凌晨,迷迷糊糊地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次日早晨,生物鐘讓兩人準時醒來，肖樓發(fā)現(xiàn)兩人都睡得筆直,如果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腹部,那就是標(biāo)準的“雙人躺尸”姿勢,蓋條白布可以直接合葬的那種。

虞寒江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若無其事地道：“起來洗漱吧?！?

肖樓點點頭,屋外的丫鬟正好敲門進來，端著一盆清水放在凳子上,把干凈的毛巾遞給他。肖樓接過來簡單洗漱一番，拿起桌上的銅鏡看了看。

昨晚雖然在床上睡得筆直，沒敢亂動，但睡覺肯定要拿下發(fā)簪，睡了一夜頭發(fā)早就亂成一團，虞寒江的頭發(fā)同樣很亂,肖樓正想著要不要侍女幫忙梳好，結(jié)果萍兒笑道：“夫人,今天還是您親自給大人梳頭嗎？”

肖樓：“……”

虞寒江：“……”

這句話讓兩人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一個場景——虞寒江每天都要上早朝,天沒亮就起床，肖樓會跟他同時起來,親自給他梳好頭發(fā)，幫他整理衣服。虞寒江走后,肖樓會小睡片刻，到早飯時間再起來,通常這時候虞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

自從成親以來，每天給夫君梳頭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習(xí)慣自然不好更改，肖樓只能硬著頭皮道：“嗯，我來給大人梳頭?！?

萍兒笑著退下：“我去廚房準備早飯，待會兒來叫夫人?！?

等她走后，虞寒江自覺地坐在桌前，問：“你會梳嗎？”

肖樓笑道：“腦海里有記憶，我試試吧?！?

說罷便站去他身后，拆開了他的發(fā)髻。古代的男子頭發(fā)很長，肖樓先把虞寒江的頭發(fā)梳理整齊，再根據(jù)記憶中的場景，動作溫柔地把頭發(fā)扎成了一個辮子，仔細地編好。

虞寒江一直沒有動。看著銅鏡里的肖樓認真的表情，他的唇角不由浮起笑意。

如果肖樓愿意天天給他梳頭，他寧愿讓自己的頭發(fā)更長一些，每天梳上一個小時。

肖樓的動作溫柔極了，木梳從頭皮輕輕地滑過，每一次都像是羽毛撩過心尖，虞寒江雖然坐直身體原地不動，可心跳卻騙不了人。

古代那些男人，最幸福的，莫過于“得妻如此”吧？

肖樓的手指白皙修長，輕輕幫他整理頭發(fā)，這一幕畫面虞寒江真想慢鏡頭回放一百遍。

屋內(nèi)安靜極了，肖樓其實也在強行維持著鎮(zhèn)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根據(jù)記憶里的動作搞定了虞隊的頭發(fā)，再把官服拿過來給虞寒江穿上。隨著頭發(fā)高高束起，虞寒江鮮明的五官徹底顯露出來，這樣的發(fā)型讓他更顯英俊干練，搭配高大挺拔的身材，放在古裝偶像劇里，絕對能迷倒無數(shù)人。

肖樓的心臟砰砰直跳，不敢跟他深邃的目光對視，立刻移開視線，強行保持著鎮(zhèn)定，輕聲說道：“古人的頭發(fā)太長，梳個頭真是麻煩。”

虞寒江的目光卻格外溫柔，他看向肖樓，低聲說：“你坐下吧，我也幫你梳頭?！?

肖樓忙說：“不用，我自己來……”

“這么長的頭發(fā)，你自己搞不定。”虞寒江干脆將肖樓按在凳子上坐下，拿起梳子，幫他整理起了長發(fā)。

女裝的肖樓，一頭長發(fā)及腰，烏黑如墨的發(fā)絲滑過指尖，柔軟得就像是上好的綢緞。

虞寒江對這一頭長發(fā)愛不釋手，輕輕用梳子一簇一簇地梳理整齊，再根據(jù)記憶給他盤發(fā)。

大齊王朝的女子沒出嫁前可以扎辮子、散頭發(fā)，但出嫁之后必須盤發(fā)，發(fā)髻有很多種，肖樓平時盤的這一種虞寒江也有肢體記憶，因為在這個世界他們是恩愛夫妻，經(jīng)?；ハ嗍犷^。

虞寒江動作熟練地把長發(fā)挽起來在頭頂固定好，再親自把素雅的木簪給肖樓插上。

肖樓的耳朵燙得快要燒起來，耳朵尖泛起了一絲薄薄的紅色，和白皙的皮膚對比格外鮮明，虞寒江看著他紅紅的耳朵尖，心神一蕩，手里的梳子不小心滑落下去，掉在地上發(fā)出“啪”的響聲。

這清脆的聲音讓心猿意馬的兩人瞬間回過神來。

肖樓慌忙站起身：“好了，謝謝……”

就在這時，管家姚伯走進后院，上前道：“大人，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虞寒江“嗯”了一聲，很自然地牽起肖樓的手，道：“夫人，走吧，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fā)。”

又被牽手的肖樓：“……”

虞隊做這個動作，好像越來越熟練了？

***

吃過早餐來到門口，時云滄正牽著馬等待，兩匹駿馬看上去精神抖擻，不遠處還停著一輛精致的馬車，是虞寒江吩咐云滄給夫人準備的，萍兒就守在旁邊，姚伯擔(dān)任車夫。

這次去江州只帶云滄、姚伯和萍兒三人，其他的傭人已經(jīng)被管家遣散，可以到江州再找。

虞寒江帶著肖樓走到馬車旁，低聲說：“夫人，上車吧?！?

他伸出手臂扶著肖樓上了馬車，讓萍兒也跟上來照顧。

肖樓在寬敞的馬車里坐穩(wěn)，掀開窗簾一看，虞寒江已經(jīng)在前面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馬，現(xiàn)實世界不管會不會騎馬，來到這里后會自動灌輸一些設(shè)定。

虞寒江騎馬的模樣還挺帥的，英姿颯爽……

騎在馬上的虞寒江，回頭正好對上肖樓在看他的目光，虞寒江唇角微揚，揮手道：“出發(fā)！”

***

古代交通不便，帝都到江州需要一天的路程。

肖樓昨晚本就睡得不好，馬車搖搖晃晃的像是在催眠。虞寒江不在身邊，他的心沒那么亂，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夢里出現(xiàn)了很多凌亂的片段，都是這個世界的記憶碎片。

四年前虞寒江進京趕考，在樹林里被毒蛇咬傷，肖樓恰好路過救了他，兩人在一起相處幾天后，虞寒江去京都，高中了狀元。

過了一個月，虞寒江回江州找到他，認真地說：“嫁給我吧，我一定會疼你、護你一生。”

肖樓被他的承諾所感動，答應(yīng)成親。

虞家世代為官，虞寒江又是新科狀元，向他說媒的人幾乎要踏破門檻，結(jié)果他卻娶了一個家境貧寒的民間女子，自然保受非議。然而虞寒江毫不介意，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婚禮辦得極為隆重，給足了肖樓面子。

新婚之夜，虞寒江牽著肖樓進了洞房，兩人喝完交杯酒后，虞寒江注視著肖樓的眼睛，聲音低沉沙啞：“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這輩子，我只愿與你白頭偕老，你可愿意？”

肖樓紅了臉，認真地點頭：“嗯……”

虞寒江微微一笑，動作溫柔地脫下肖樓的大紅嫁衣，將他壓倒在鋪著大紅綢緞的婚床上。

一夜纏綿。

肖樓猛地從夢中驚醒，一張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