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來想了想,一伸手,自書架飛來一本書,落入手掌。
徐冰來拿在手上一摸,覺得書太薄,甚為不滿,萬一徐千嶼很快地看完了,又鬧起來,惹人心煩。但這已是他閣內藏書最厚的一本。他本就不愛看書。
徐冰來思忖良久,又伸掌,取來一本內門心法,翻到第三章,將此頁單獨拆下。
此章晦澀難懂,詞句盤繞,他記得自己當日背書時,差點把書撕了。以至于百年之后,印象仍尤為深刻。
他單將此頁飛給了徐千嶼,隨后松了口氣,再度躺下。
叫她慢慢解去吧。
徐千嶼將那鞭節(jié)一節(jié)一節(jié)地往上加,今日加到了十七節(jié)。長鞭舞起來力道纏綿不盡,但也更費勁了。今日天也很熱,她抽了一會兒陀螺,總是不得其法,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便躁了,撿起劍去砍了幾刀禁制。
那金光一閃,她連跑帶跳,飛速逃開;待金光寂滅,她方拎著劍走回原地,忽而看到禁制當中,又如同投石入水一般蕩開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她立刻警惕地跑到了遠處,疑心徐冰來又在禁制上新加了什么攻擊。
但自那波紋中卻飄進一頁紙,隨后波紋展平,恢復正常。
徐千嶼將紙撿起來,看上面的字。
“萬物本不……具其形,擬……形于心,后得其形。非重其形,乃重……其道,有所悟……”
讀到一半,她登時煩躁起來,感覺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有種想把這頁紙撕了的沖動。
這說的是人話嗎?
為何每個字她都認識,連起來就一句都讀不懂,句意更是飄渺難辨。
她立刻拿著紙去找蔑婆婆:“婆婆你看,這什么東西啊?!?
蔑婆婆一看見字便擺擺手,她不識字的。
“不如,你看看最上面、最頂頭的字。”
徐千嶼:“內門心法。”
蔑婆婆頓時激動起來:“是心法啊,還是內門的。這……你一定要好好背誦!”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蔑婆婆此前也說過,像她們這樣練鞭練劍再好,也無非是手上功夫,屬于“鍛體”,而要加修內功、心法,三修合一,內外兼修,方是正經修煉。
但徐千嶼面孔仍然冷冷,怎么只有一頁,為什么沒有一和二,光給她三呢?
她又想去砍禁制了。
說去就去。
她又砍了兩劍,但并沒有因此而掉落出一和二。
徐千嶼很是疑惑。
徐冰來給她這個,到底是何意?
“萬物本不具其形,擬形于心,后得其形。非重其形,乃重其道,有所悟……動中悟靜,靜中悟道……”
徐千嶼將這頁紙放在枕邊,日夜思量,仍然不得其解。
最后干脆直接背了下來。
以往她應付那些大儒功課時,有時也是如此。
不知何解,那便默上原文吧。默上一段,大儒驚訝于她對原文竟然如此熟識,必是下了苦功,總能得些印象分。
她一面穿衣一面喃喃自語。
系統(tǒng):“這是什么咒語嗎?”
它已經沉眠了許久,整日里看著徐千嶼在院里快樂地抽鞭,感覺她好像拿錯了劇本記,它也走錯了片場。
她不應該此時正在攻略各色人物,怎么卻在整日院中悶頭鍛煉身體……
徐千嶼看著床頭擺著的一面鏡子:“難道你有辦法出去?”
如今她為了活動方便些,甚至連胸都稍微纏了纏,但那地方如同埋藏種子,日夜鼓脹,悶悶地痛,透不過氣,她不得不將它稍微松開些。
鏡中少女較來時有了輕微差別,瘦了些,也高了。略微曬黑了些,但那膚色潤澤漂亮。眸中那種迷霧般的懨懨的神氣淡了,眼神似乎更定更亮了。
系統(tǒng):“我沒有,嗚嗚,我好沒用。”
徐千嶼道:“這不就完了?!?
系統(tǒng)忽而聽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系統(tǒng)忙道:“怎么了?”
徐千嶼拉下衣領,看著鏡中瘦削的的肩膀,右邊好像比左邊高了一些。
也難怪如此,她日日揮動右手,這邊的手臂肌肉自然被練得更緊實了。
“不行?!毙烨Z看著自己的肩膀,搖了搖頭,“我不要這樣?!?
今日出得門,徐千嶼著意觀察了一下,蔑婆婆也是如此,兩邊肩膀不一樣高。
蔑婆婆一來便放下背簍跑過來,邀她打陀螺,她新做了一個雙層陀螺。待聽得她說完,甚為詫異:“你想練左手?”
這左右手雙手持鞭之人卻是少見。無他,因為只練一只手,就已經夠費勁了。
徐千嶼如今右手已經能持十九節(jié)鞭,十次之中能有七八次打中陀螺,甚至可以偶爾擊中旋轉的陀螺。再練一練,就可以跟她對打陀螺了,那多有趣。
這個時候練起左手,這不是又相當于從頭開始。蔑婆婆不可謂不失望,但她既然一心要練,蔑婆婆也支持。卻不知道她是說著玩玩,還是真的做好打算,但憧憬還是要有的。
“你若是真練出來了,能持雙鞭,想一想,那也是夠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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