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牛鳳元書記的指示,是有他批復(fù)的件嗎?”
“件沒有,牛書記是口頭同意的?!?
石更看了看其他人:“那是說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嘍?”
田地皺眉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撒謊嗎?”
“沒錯,我確實懷疑你為了鐵礦石項目撒謊說牛書記同意了?!?
“你……”
石更抬手說道:“你不用急。你不是說牛書記同意了嗎,我想他要是真同意了,他絕不會輕易改變想法。所以咱們倆一起去趟春陽見一下牛書記吧,只要牛書記說必須得鐵礦石項目,咱們回來馬干。你敢去嗎?”
“敢啊,這我有什么不敢的?!碧锏卣酒鹕碚f道:“現(xiàn)在咱們?nèi)ゴ宏柊??!?
“好啊,走吧?!笔舱玖似饋?。
二人驅(qū)車一前一后,離開縣委縣政府直奔春陽。
為了此事去春陽面見牛鳳元,對田地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這意味著他在東平已經(jīng)失去了公信力,對大局失去了控制,作為一把手,這無疑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但事情到了這一步,牛鳳元也別無選擇,他要是不爭取一下,鐵礦石項目徹底沒戲了。
到了市委見到了牛鳳元,把事情一說,認為一定會狠狠打石更臉的田地大失所望。
“只要是對經(jīng)濟發(fā)展有好處的項目我肯定是支持的。但前提是你們自己得先搞清楚了究竟要不要這個項目。因為你們也是一級政府,有常委會,你們完全有能力去判斷一個項目對經(jīng)濟發(fā)展究竟是好還是壞,如果連這個能力都沒有,要你們有什么用???再有,你們常委會是怎么搞的,今天同意了,明天又不同意,以為這是小孩在玩游戲,可以隨時變卦嗎?”牛鳳元板著臉說道:“我看你們還是把內(nèi)部的意見達成統(tǒng)一了,再談要不要鐵礦石項目吧。記住,不許給我搞內(nèi)訌?!?
回到東平,坐在辦公室里,田地臉色鐵青,目光呆滯,有氣無力的樣子猶如一個身患重疾的病人一樣,絲毫也不像往日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高高在的土皇帝。
田地好像一天之間忽然老了好幾歲。
“王八蛋,竟然敢背叛我,我跟你們沒完!”田地忽然站起身,氣沖沖的拿起了話筒。
倪小麗伸手一把按住電話問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問問那兩個王八蛋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他媽吃錯藥了!”田地拿開倪小麗的手撥打電話。
“現(xiàn)在問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嗎?你覺得能改變什么嗎?你與竇明和吳遠平不過是赤裸裸的利益關(guān)系,這是最不可靠的一種關(guān)系,你從一開始應(yīng)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田地聽了倪小麗的話,手在空停留了至少五六秒鐘,最終他沒有去撥打最后一個數(shù)字,而是把話筒放在了電話,然后攥著拳頭瘋狂的錘砸辦公桌。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撑盐遥俊?
“不知道石更是怎么拉攏他們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在石更那里嘗到了某種甜頭,是石更讓他們覺得跟著他混,要跟你更好。否則他們是不會輕易倒戈的?!蹦咝←愅春薜溃骸八麄冞@些人,一個個粘毛猴都精。”
“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這么認輸了?以后東平縣屬于石更那小子了?”田地實在是不甘心這么輸了,他覺得太憋屈,太窩囊了。
“當然不能認輸,不過是沒爭到一個副縣長,失去一個項目而已,來日方長,你有都是翻身的機會。失敗乃兵家常事,不要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你還是東平的縣委書記,這是你最大的資本?!蹦咝←愄嵝训溃骸案]明和吳遠平跟你是利益關(guān)系,跟石更也一樣,這意味著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是牢不可破的,你代表你還可以把他們爭取回來?!?
“他們真的還會回來?”
“只要你給他們無法拒絕的好處,他們肯定會。他們這些人才不會顧忌什么臉面呢,忠誠對他們而更是一分不值,不然他們也不會叛變了?!?
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梁書忽然站了起來,徑直朝門走了過去。
“你不會也當叛徒吧?”田地冷冷地問道。
“我從來沒有忠于過誰,何談叛徒?”說完,梁書開門走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