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身上,某種張狂無比的氣質(zhì),擴散開來。玄空感受到張楚的變化,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他心中震撼:我擦,怪不得諸狂爺爺愿意收我大哥當(dāng)徒弟,這個境界就要做這種事兒,太逆天了吧!實際上,領(lǐng)悟到一種兵器的意境,或者堅定了自己的路,確定自己的意,都不是筑靈境界的生靈需要考慮的事情。像童青山的槍意,像張楚現(xiàn)在的狂意,都是真人境界大后期,有一個成器之境,大多生靈需要在那個境界,才能完成這一步。然而,此刻的張楚,卻不斷的散發(fā)出這樣的氣息和氣質(zhì),這怎么可能不讓玄空震撼!忽然,張楚睜開了雙眸,他雖然靈力被壓制,肉身也無明顯變化,但張楚的氣質(zhì),卻完全不同了,某種張狂而霸道的氣息,完全擴散開。來!張楚看向了諸狂,直接開口挑戰(zhàn)。玄空當(dāng)場驚掉了下巴,他急忙大喊道:大哥,你睡懵了吧,三炷香的時間,還不到呢!不需要三炷香的時間。張楚盯著諸狂說道。諸狂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不等諸狂動手,張楚動了,他手中的打帝尺突然變長,變寬了一些。黑漆漆的打帝尺,散發(fā)著厚重,古樸,卻張狂的氣息。仿佛張楚的氣息變化,也影響到了打帝尺,它也變得張狂了起來。張楚一步?jīng)_到了諸狂的身前,打帝尺從天壓落,這一招雖然簡單,但霸氣而張狂,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雖然張楚的氣勢張狂,但諸狂卻絲毫不受影響,它單臂提著酒壇,仰頭灌酒,仿佛沒有看到張楚的打帝尺。但打帝尺卻帶著恐怖的力道,狠狠砸了下來。只見諸狂喝酒的動作不變,另一只握著金棒的手輕輕一搖,仿佛漫不經(jīng)心,但金棒卻直接橫在了頭頂,妙到毫顛的擋住了張楚的打帝尺!當(dāng)!打帝尺恐怖的力量壓落,同時張楚感覺到了,這一次,日月重明的力量爆發(fā)了出來。肉眼可以將,諸狂的金棒雖然擋住了這一尺,但是金棒卻在諸狂手中向下滑行,就仿佛它的力量,已經(jīng)抓不穩(wěn)金棒。但是,諸狂卻不以為意,任由金棒在手中滑動,另一手依舊手持酒壇,往自己肚子里狂灌美酒。張楚一招的力道用盡,立刻展開了第二次的攻擊,同樣是張狂而霸道,打帝尺橫切,帶起風(fēng)聲陣陣。嗚……沒有靈力,沒有秘法,這是純粹的肉身與技巧的較量。諸狂仿佛沒有看到張楚的打帝尺,它只是身子用力的向后仰了過去,同時高高舉著酒壇,繼續(xù)狂灌。眼看打帝尺就要打到酒壇的時候,諸狂手中的酒壇突然向上飛去。打帝尺在諸狂仰著的臉與酒壇之間掠過,看起來,諸狂化解的輕松寫意,張楚的攻擊,全部打在了空處。但張楚卻毫不在意,一招不成,那就再來一招。這一刻,張楚仿佛天神下凡,又仿佛一個只知道進攻,不留任何退路的瘋子,進攻連綿不絕,張楚的身姿狂舞,打帝尺猶如君臨天下,霸氣絕倫。諸狂則是單手持金棒,另一手提著酒壇,任由張楚的如何狂風(fēng)暴雨,它仿佛狂風(fēng)暴雨中一株雜草。雖然它看起來風(fēng)雨飄搖,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出問題,但它的根卻堅實的扎在大地之下,任由張楚如何進攻,它都絲毫不亂節(jié)奏。甚至,都沒有用出雙手。張楚倒是感覺暢快淋漓,第一次,面對諸狂的時候,不再是被動防守,而是進攻,不斷的進攻!這才是戰(zhàn)斗應(yīng)該有的感覺,張楚心情越發(fā)澎湃。哪怕靈力被壓制,哪怕只有肉身力量,但張狂的意境,帶著霸道的征伐,也讓張楚享受到了淋漓的戰(zhàn)斗感。當(dāng)然,這一次,雙方的攻守完全改變了過來。不遠處,玄空則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雙方的戰(zhàn)斗。一開始,玄空還心驚于張楚的反攻,覺得這位大哥是真的離譜,這才多么一會兒,就能反攻諸狂了。但很快,玄空整個人便仿佛欣賞藝術(shù),完全沉浸在了諸狂的應(yīng)對之中。是的,玄空的棍法,身法,看在玄空眼中,是一種終極的享受。此時的玄空,看的如癡如醉。他甚至開始假想張楚在進攻他,他也學(xué)者諸狂的方式,一手提酒,輕松寫意的化解那一波又一波的攻擊。這一次,張楚足足進攻了諸狂三十九招,但突然,狂風(fēng)暴雨的畫面,戛然而止。諸狂的金棒,突然停在了張楚的下巴,只要金棒一頂,就能頂穿張楚的喉嚨。張楚敗了。諸狂則哈哈大笑:哈哈哈,不錯,很不錯,你這一次的術(shù),我很喜歡。咕嘟咕嘟……諸狂仰天灌了幾口酒,然后喊道:再給我酒,我給你三炷香的時間。張楚手一揮,幾十壇百年醉堆到了諸狂的面前。但張楚卻很果斷的說道:三炷香的時間不夠,我要一天!諸狂微微一愣。不遠處,玄空則嚇了一跳,不是不能跟諸狂討價還價么大哥你怎么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然而諸狂卻忽然大喊道:好,給你一天的時間,我倒要看看,一天的時間,你能走到哪一步。玄空一聽,立刻開心無比,他變戲法一樣,手中又出現(xiàn)了幾顆神秘的果子,他把果子盛放在玉盤之中,給諸狂端了過去。爺爺,您揍我哥揍的辛苦了,來,您嘗嘗這些果子,這是我專門走遍了大荒,特意給您摘來的。諸狂也不客氣,拿來玄空給的果子便吃。張楚則盤坐下來,思考自己為什么會敗。意敗了嗎不對,意沒有敗,敗的是技。張楚目前的情況,是空有一股狂傲之意,卻沒有與這股意對應(yīng)的技。像諸狂,他的意,是瀟灑,是不羈,是一股自由與放蕩之意。而與這股意對應(yīng)的,是諸狂的技,就是那種醉技,喝了酒之后,看似毫無章法,無厘頭的技,但其實絕對不簡單。但現(xiàn)在,張楚沒有這種技。雖然張楚在登天梯的時候,學(xué)過刀法,學(xué)過劍術(shù),學(xué)過拳術(shù),也都造詣頗深,但那些,都無法與張楚的狂意匹配。所以,張楚需要創(chuàng)造一種技,能與自己的意,完全搭配的技。張楚的兵器是尺,那么,張楚就要創(chuàng)造出一種與尺有關(guān)的技。當(dāng)然,張楚本來便掌握了殘葬七尺,所以張楚打算,把殘葬七尺,融合在自己的技中。實際上,殘葬七尺的七招,每一招不僅僅需要肉身,靈力,神魂的支撐,更需要某種天地間的秘力積累。而這一次,張楚是純粹的肉身狀態(tài),他要把殘葬七尺拆解,領(lǐng)悟尺法的本質(zhì),然后再創(chuàng)造出一種只需要肉身,便可以施展的法。這并不是說殘葬七尺不厲害,而是說,殘葬七尺,太凝練了。打個比方,殘葬七尺,就仿佛是七座精美絕倫的建筑,是七座風(fēng)格不同的寶塔。它集合了所有建筑行業(yè)的精華,最終呈現(xiàn)出來這七顆明珠。然而,張楚是直接得到了這七座寶塔,他可以使用這七座寶塔,但是,張楚卻不懂它怎么一點點搭建出來的。現(xiàn)在的情況是,張楚想要獲得自己搭建建筑的能力,他不僅僅想要這七座寶塔,還想要自己構(gòu)造出更多的建筑。那么很顯然,拆解這七顆明珠,汲取它的基礎(chǔ),了解尺法本源,才是創(chuàng)造出狂尺的最好途徑。所以,張楚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拆解殘葬七尺的每一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心法以及靈力的運轉(zhuǎn)……漸漸的,一天時間過去。張楚盤坐在原地,渾身發(fā)光,甚至有隆隆道音從張楚的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看起來,張楚陷入了深度的悟道之中,仿佛完全忘記了時間。玄空很擔(dān)憂,因為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終于,時間到了,玄空急忙站了起來,拿出來一些瓜果,想要討好諸狂。玄空知道,張楚目前的狀態(tài),絕對不容打擾,否則,可能會讓張楚失去一次絕佳的悟道機會。然而玄空一動,一根金棒就橫在了玄空的頭頂,嚇得玄空立刻愣在原地不動了。這時候諸狂輕聲說道:白癡,沒看到他在悟道么你亂動什么打擾到他很好玩嗎啊玄空張大嘴,不可思議的望著諸狂。此刻,玄空感覺腦子都不好用了,不是,你是諸狂啊,你是守墓靈啊,你的職責(zé),應(yīng)該是消滅我們這些盜墓者啊。退一萬步說,你不消滅我們,你之前說了要等張楚一天,那一天的時間到了,你不是應(yīng)該嚴格執(zhí)行規(guī)矩么怎么你自己先不許打擾他了呢諸狂則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斜睨張楚,淡淡開口道:這小子,很不錯!然后,諸狂又點了點玄空:你怎么不喝酒,不練那種拳了是看不起我嗎玄空愣了一下,心中大喜,急忙爬了起來:練,爺爺,我現(xiàn)在就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