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離牙關(guān)咬的咯咯作響,“很好,溫笑,你真是好樣的!”
坤叔坐在駕駛座上,聽著兩人你來我往,滿臉冷汗,他一個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溫笑給了他個臺階,“坤叔,我們走吧,別讓爺爺?shù)燃绷?。?
提到老爺子,裴墨離這才安靜下來。
只一雙眼睛,像是裝了定位,刻在了溫笑的后背。
溫笑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坐在他身邊。
喜歡看就看吧,反正在他心里,她已經(jīng)是罪人,多一條討厭的罪名,也沒什么。
逼仄的空間內(nèi),安靜異常。
呼吸也變得清晰起來。
溫笑無視裴墨離的冷凝,扭頭看向窗外,鱗次櫛比的樓面快速從眼前閃過,整個城市也變得陌生起來。
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鄉(xiāng),如今卻因為一個人,而變得陌生。
心底的澀然,悄悄釋放出來,圍繞著整個身體,絲絲流淌,滑過看似堅硬的心底,不知不覺間,竟染紅了眼眶。
裴墨離的視線,在看到她肩膀微顫的那一刻,莫名松了下來。
她似乎哭了?
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猜想。
她這種鐵石心腸的女人,當(dāng)年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沒有落淚,就連失去孩子,也只是自殺躲避,她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流淚。
一路無話,坤叔只覺得自己置身冰窖之中,腳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駛向老宅,匆匆結(jié)束這場煎熬。
到了地方,坤叔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
“先生,太太,我去給老太爺匯報一聲?!?
吐了口長氣候,逃跑似的進去匯報。
他一走,車內(nèi)只剩下溫笑和裴墨離二人。
溫笑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了鎖,而裴墨離長手長腳,從后面跨越而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了駕駛座上。
溫笑扭頭,撞進他幽凜的眸子中,沒由來的亂了一分,聲音盡可能的穩(wěn)著,“裴總這是什么意思?”
裴墨離雙眸閃過的寒色和冷意,“為什么欺負(fù)寧寧?”
原來是替裴雨寧算賬來了。
難怪,他這么討厭自己,卻愿意靠的這么近。
“心疼了?”溫笑的聲音,透著懶洋洋的嘲諷,緩緩響起。
她看著他,看著他眼底色澤從平靜幽沉,到怒火涌現(xiàn),繼續(xù)調(diào)侃。
“心疼了就趕緊娶回去,名正順的疼,關(guān)起門來在黑暗里廝混,那叫偷,想必裴總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被當(dāng)做小三吧?!?
裴墨離面上的冷漠,帶著怒火蒸騰而上,化作虛無的白霧,浮現(xiàn)在頭頂。
沒等溫笑反應(yīng)過來,下巴已經(jīng)被死死攥住。
疼從下巴蔓延至腦袋,她倔強的笑著。
這就生氣了?
果然,裴雨寧在他心里,已經(jīng)重要到這種地步了。
“收起你齷齪的心思!”裴墨離被溫笑猙獰的笑氣到,攥著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雨寧只是我妹妹,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
“你對她清白,她對你呢?”溫笑反問后,冷冷一笑,“你們清不清白,和我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已經(jīng)在離婚邊緣,只要你簽了字,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牽扯了。”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