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是去哪兒?”
聲音忽然想起,溫笑本就揪著的心,差點跳出來。
她崩潰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認(rèn)命的扭過頭,她垂下腦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是被賣到這里的,求你行行好,就當(dāng)沒看到,放我一馬好不好?”
“太太?”熟悉的聲音,帶著驚訝響起。
溫笑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時,也驚訝不已,“周叔!”
還沒等兩人說下去,腳步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過來。
周輝看了看四周,拉著溫笑,上了自己的三輪車,用草席蓋住之后,被趕過來的人拉住,“輝子,看到新娘子跑哪兒了嗎?”
“沒啊,我剛從城里回來,準(zhǔn)備去地里干活呢?!?
“看到了說一聲,二十萬買的媳婦,可不能跑了?!?
人群走遠(yuǎn)后,周輝開著三輪回了家。
“夫人啊,你怎么會被賣到這里,先生知道嗎?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如今這樣的境地,能幫她的,只有裴墨離了。
電話打過去,那頭有人接了,周輝將手機遞給溫笑。
“誰?”
熟悉的聲音,透著冷漠,隔著屏幕,溫笑似乎看到了裴墨離冷漠的雙眸,聲線緊繃。
“墨離......”
“回了娘家,好好反省,打什么電話?”
“我姑姑和姑父不喜歡我,他們把我賣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自殺威脅不成,又捏造謊,把你賣了,賣到哪里,你這樣的,能值幾個錢?”
溫笑的希望,在裴墨離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滅了又滅,后面的祈求,也全部卡在了喉嚨。
在他心里,她已經(jīng)成了臭蟲,無論說什么,都是骯臟的。
“沒事別聯(lián)系,什么時候反省清楚,認(rèn)識到錯誤了,再說?!?
電話里沒了聲音。
看著那頭被掐斷,溫笑的心,一片寒涼。
周輝看不下去,“太太,先生怎么這樣對你,你還懷著孕,要是被這幫人抓住,那可就完了?!?
溫笑的心已經(jīng)徹底死了,“周叔,后山的懸崖有多高?”
與其被這幫人羞辱,她寧愿干干凈凈的走。
“太太,你可別干傻事啊,我?guī)阕撸@里我熟,咱們想辦法,總能逃出去?!?
——
三年時光,一晃而過。
溫笑戴著口罩,立在火車站出站口,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您是太太溫笑吧,我是裴總助理聶方,裴總工作忙,特意讓我來接您?!?
清脆爽利的聲音將溫笑思緒拉回。
她點點頭,跟著聶方上了車。
黑色的邁巴赫,駛了過來,停在了溫笑面前。
聶方打開車門,“太太請。”
“謝謝?!睖匦哌^車牌號,聲線低沉,沒了以往的脆亮,多了絲絲成熟疏離的味道。
駛?cè)胩m園的那一刻,溫笑思緒萬千,看著眼前熟悉的風(fēng)景,恍如隔世。
“太太,到了?!?
聶方的提醒,將溫笑思緒拉回。
她下了車,拒絕聶方的幫助,自己拉著兩個行李箱,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