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人一進來就喊“爸”,那我們就知道來人是誰了。王大富有一兒一女,兒子叫王福,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姐姐叫王欣,要比王福大三歲。顯然這風風火火跑進來的,正是王大富的兒子王福。“咋咋呼呼的干什么?”王大富瞪了他一眼,又訓斥道,“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這王福顯然頗為畏懼他這個老爹的威嚴,被訓得縮了縮腦袋,說道,“是……是打了……”“你要氣死我是不是,還不給我跪下!”王大富怒道。王福瞅了我們一眼,說道,“爸,這么多人……”“你跪不跪?”王大富喝道。就見王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道,“爸您別生氣,我跪,我跪還不行嘛……”“你又干什么去了?”王大富呵斥道?!斑€不是那個張鈞,到處在那胡說八道,說什么邵家惡鬼索命,要把邵家惡鬼一網(wǎng)打盡,我跟他爭論,兩個人就打了起來?!蓖醺5椭^道?!澳闶且驗檫@個?”王大富一愣?!笆前 !蓖醺5馈M醮蟾慌读艘宦?,說道,“那沒事了,你起來吧,那個張鈞受傷重不重?”“我們倆半斤八兩吧。”王福喜孜孜地站起來道。王大富冷哼一聲,“叫你平時不用功,連個張鈞都干不過!”“這個……我也就是看在師父份上,讓讓他?!蓖醺^q解道。我們聽著這對父子倆的對話,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只聽王大富又問道,“你剛才咋咋呼呼的說什么,什么好消息,什么陳家丫頭?”“爸,這個咱們等會兒說吧,今天有客人在。”王福朝我們看了一眼。“有屁快放,嘰嘰歪歪的干什么?”王大富把眼一瞪。王福擠了擠眼,使勁朝他老爹使眼色,“爸,這個事情不太好說,還是等等……”“等什么,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快叫人?!蓖醮蟾徽f道,又給我們介紹,“這是你子龍哥,這是林壽哥,這是青瑤姐,這是余麟哥?!薄鞍??”王福愣了一下,不過在被王大富瞪了一眼之后,還是趕緊地給我們一一叫了過去?!罢f吧。”王大富道。王福有些疑惑地朝我們看了一眼,這才說道,“爸,那我真講了?”“講!”惹得王大富險些發(fā)作?!靶行行?!”王福忙道,“就是我剛剛得到消息,陳家那邊出了事,陳家那丫頭好像跑出去了,陳家人到處在找……”“陳沅君?”我問。王福朝我看了一眼,點頭道,“對對對,林壽哥你認識她?”“算見過吧,她怎么回事?”我笑道?!芭?。”王福撓了撓頭,繼續(xù)說道,“我爸讓我暗中盯著陳家,所以我對……爸,這能不能說?”“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說?”王大富沉著臉道?!澳俏叶??!蓖醺K闪丝跉猓f道,“之前這陳家丫頭……就陳沅君從芭山回來后,就一直閉門不出,我聽到過一個流,說是陳沅君在芭山中了邪術(shù),變得不人不鬼,沒臉見人,所以一直躲在家里不出來。”當初在鄭冠峰、周桂豪和陳沅君三人,在芭山被邵遠仇用換頭術(shù)換了腦袋,鄭冠峰萬念俱灰自盡身亡,最后只剩下周桂豪和陳沅君二人被各自的家人帶了回去。不過芭山這個事本身就風波詭譎,又牽涉甚廣,因此當初曾經(jīng)參與過此事的人都是三緘其口,因此如今真正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倒是流有不少?!罢f起來,這也是陳家的報應!”王福幸災樂禍道。王大富微微點頭,咬牙道,“人在做,天在看,這都是陳家自作自受!”“不過除了這個好消息之外,還有個壞消息!”王福撓了一下頭又道。“什么?”王大富皺眉?!斑@壞消息就是……嗐,就那陳沅君不是失蹤了嘛……”王福說著遲疑了一下,“那個……我姐就跑去找她了……”“真是胡鬧!”王大富怒道。原來在邵家出事之后,王大富就一直暗中盯著周、鄭、陳這嶺南三大家,可以說,他對這三家是恨之入骨!因為當年邵家的慘禍,也可以說是由他們?nèi)叶?。所以這些年來,他不僅將一對兒女送入風水協(xié)會,而且還讓他們有意地接近周、鄭、陳這三家的年輕人。王福沒能混進那三家的圈子去,倒是他姐王欣跟陳沅君成了好閨蜜。當時聽說那嶺南三大家在芭山吃了大虧,王大富和王福父子倆連夜開香檳慶祝,但王欣卻是悶悶不樂。因為她雖然是有意接近,但跟陳沅君相處久了,這份閨蜜情誼卻是真的。她聽說陳沅君中了邪術(shù),也曾不顧王大富的訓斥,幾次三番地找上陳家去,想見見陳沅君,但都被拒絕了。這回聽說陳沅君突然離家出走,王欣就再也按捺不住,不顧弟弟王福的勸阻,直接跑了過去?!捌鋵嶊愩渚诎派街械男靶g(shù),是被人換頭了?!蔽液蜕圩育垖σ暳艘谎郏S即把事情給這父子倆明說了?!笆裁??”王大富父子倆大吃了一驚?!笆恰钦l,怎么……是誰換的?”等王大富好不容緩過勁來,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斑@個暫時還說不好?!蔽覀z并沒有說出邵遠仇,畢竟這事牽涉太廣,王大富父子倆此時知道太多,對他們反而沒什么好處。王大富父子倆一時間都有些緩不過神來,呆愣了好一會兒,王福唉喲一聲問道,“那……那我姐會不會有危險?”“你現(xiàn)在能不能聯(lián)系到你姐?”王大富皺眉問?!奥?lián)系不上了?!蓖醺狭藫项^道,“她嫌我一直給她打電話,把手機給關了?!闭谶@時,忽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暭贝俚拇蠼?,“福哥,福哥在嗎,出事了,快點跟我走!”“進來,什么個情況?”王福沖到門口叫道。不一會兒就見一矮個青年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叫道,“鐘樓巷子那邊,又……有人被剝頭皮了……”“什么?”王福大吃一驚,“死的什么人?”“還不知道,據(jù)說死了好幾個,是咱們協(xié)會的兄弟發(fā)現(xiàn)的,第九局那邊也已經(jīng)有人趕過去了,咱們是不是該過去?”那矮個青年忙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