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晟想想也是,這些將領好多都是父親的舊部,且其中有些人曾陪同他一塊出生入死,沒什么好擔心的。
楊氏眼底閃過一絲冷狠,壓低聲音道:“你聽母親的,到了戰(zhàn)場,如果發(fā)現(xiàn)他有煽動軍心或者是不服從你的命令,尋個由頭,把他處置了?!?
李良晟嚇了一跳,“母親!”
楊氏握住他的手,手心冰冷,眸子里的陰狠越發(fā)加強,“你別怕,不管那監(jiān)軍寧三是不是慕錦歡,到了戰(zhàn)場上,你就是最大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殺了她,那么只有那慕云屹行使監(jiān)軍之職,慕云屹是個無用的,礙不著你什么事?!?
李良晟臉色發(fā)白,指尖都顫抖了,“母親,你說那寧三和慕二真的是慕錦歡和慕云屹?你不是說不是嗎?他們都死了啊,難道他們是鬼嗎?”
楊氏緩緩地搖頭,燈火照得她的面容陰晴不定,“不是鬼,他們是龍?zhí)笳一貋砭却笾艿娜?。?
李良晟駭然,“救大周的?那這場仗莫非要依靠他們才能贏?如果是這樣,殺了他們,豈不是我要吃敗仗了?”
楊氏用力地攥住他的手,如惡鬼一般盯著他,“吃了敗仗,不要緊,你記住母親的話,千萬記住,如果打不過,馬上投敵,你手上有幾十萬兵馬,如果你帶兵投敵,起碼能在北漠穩(wěn)坐一官半職。”
李良晟久久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連喘氣都頓時覺得困難。
“母親……您怎么能這樣說?”良久,他才從顫抖的嘴唇里說出這句變調(diào)的話。
投敵意味著他就是賣國賊了,他會成為大周的罪人,千古罪人。
楊氏凌厲地道:“你必須要聽母親的話,這是你保命的最好辦法,但凡還有機會,你死拼到底,但是一旦沒有制勝的機會,你就必須聽母親的話,投敵才可保命,你細想,如果你保住了性命,日后北漠與鮮卑侵吞了大周,始終是要任用大周原有的官員來安定民心,你前程不至于盡毀,至于世人說什么,那就隨便他們說便是,活著,便是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