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侯道:“辛苦在于行軍打仗,這一路回來,勝局已定,何來辛苦?只有歸心似箭?!?
李齊容巧笑倩兮,“母親盼您,何嘗不是望眼欲穿?”
江寧侯瞧了夫人一眼,見她臉色頓紅,嗔了李齊容一眼。
這些年,她素來如此。
簪纓世家出來的大家小姐,情愛之事,鮮少會(huì)說,多年與他,算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但是,這些都是假象。
他知道,一直知道。
但是,若無傷大雅,他也不管。
醒酒湯上來了。
一名身穿緋色衣裳的女子端著盤子進(jìn)來,盤子上放著一碗湯,此女行動(dòng)步伐不疾不徐,裙裾幾乎不怎么揚(yáng)動(dòng),綰著凌云髻,飾金步搖,面若桃紅,眉角生情。
她進(jìn)來之后,把湯放于桌子上,輕啟唇齒,“侯爺請用解酒湯!”
她的聲音宛若黃鶯,清脆婉轉(zhuǎn),說不出的動(dòng)人心魄。
但是江寧侯夫人和李良晟姐弟卻臉色大變,已經(jīng)警告過她了,她竟還敢出來?
江寧侯看著她,眾人屏住呼吸,江寧侯眸若利刃,氣得幾乎要站起來掌摑這個(gè)愚蠢的東西了。
她早備下的一套說辭,若侯爺?shù)弥盍缄梢呀?jīng)納妾,那么這套說辭便廢了。
之后說什么,侯爺也不會(huì)信。
但是,幸好侯爺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沒問她是誰,端起了解酒湯便喝了起來。
長孫嫣兒有些失望,她本來想著先進(jìn)來見過侯爺,侯爺一定會(huì)問她是誰,到時(shí)候說出身份,侯爺也不能不承認(rèn)啊。
但是,侯爺只是看了她一眼,卻沒問她是誰,她不好一味站著,只得慢慢地退了出去。
她不是沒看到江寧侯夫人眼底的怒火,不是沒看到李良晟眼底的憎恨,但是,她不能太被動(dòng)。
退到門口,她站著也沒走,江寧侯夫人使了眼色給身邊的婆子,婆子會(huì)意,立馬走了出去。
婆子輕聲對長孫嫣兒道:“姨娘,夫人讓您去取一樣?xùn)|西來給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