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聽完秦尚志的話頷首,對太子抱拳道:"那么,便請?zhí)优扇艘匚一Ⅹ棤I銳士遺體,看看西涼作何解釋吧!"
"不可!"方老摸胡須的手一頓,急忙看向太子,"不論如何,現(xiàn)在秋山關(guān)還是西涼的,晉國派人去探已屬不妥當(dāng),此事我們晉國掩蓋都來不及……怎能前去要遺體那不是向西涼承認我們派人去了探秋山關(guān)了嗎太子三思?。?
秦尚志一聽方老開口與他唱反調(diào),眉頭緊皺,立時就不愿意再說話了,反正只要方老一開口,太子必定聽從方老的,他多說無益。
白卿余光掃過那位故作沉穩(wěn)的方老,垂眸應(yīng)聲:"方老顧慮也對,原本殿下也交代了要悄無聲息回來,是我等無用……辜負了殿下!"
太子見白卿十分自責(zé)單膝跪下,示意全漁扶起白卿,徐徐道:"白將軍無需自責(zé)!原本就是因為李之節(jié)在議和大帳中推三堵四,不惜攀誣孤安排什么女婢……非要改日議和,我晉國去探他秋山關(guān)也屬謹慎行事,且不探又怎么知道……秋山關(guān)里竟然還藏著一批身著晉服的練家子能與西涼守城兵聯(lián)手!"
白卿被全漁扶起來,看向方老,姿態(tài)十分恭敬:"不知方老有何良策"
方老看著白卿恭恭敬敬的模樣,心中頗有些自得,越發(fā)拿起架子來,他故作深沉摸著胡須,側(cè)頭看向太子:"依老朽拙見,倒不如以靜制動!我等加強防備保護好太子安危,且看西涼炎王李之節(jié)想要作何打算!"
太子想了想點頭:"諸位覺得呢"
"眼下不清楚西涼意圖,這樣也好!不過……總不能讓我晉國虎鷹營銳士的遺體不能歸國吧"
張端睿是個軍人,怎么說虎鷹營諸位兄弟都是隨他們一起戰(zhàn)場浴血拼殺過的戰(zhàn)友,他們的遺體何能丟下不管這會寒了晉軍將士的心?。?
方老抬眉一副居高臨下姿態(tài)望著張端睿,高聲問質(zhì)道:"難不成幾具遺體,要比我晉國盛譽更重要"
方老這個問法,讓帳中幾位將軍皆朝他側(cè)目,眼神不滿又漠然。
"你們這些文人酸儒懂個什么!"甄則平激動站起身咬牙道,"國之英雄,為國舍命!難不成他們命就賤如草芥!難不成他們的遺體不值一文!他們就不是娘生爹養(yǎng)的不成……"
"對啊,誰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可是為了大晉的盛譽,哪怕是將我這把老骨頭挫骨揚灰我也甘之如飴,作為軍人……難道這覺悟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生為晉民……當(dāng)為晉國!區(qū)區(qū)一副骸骨算什么!"方老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中氣十足。
甄則平睜大了眼:"放你娘的屁!"
"你!士可殺不可辱!你個粗野之徒這樣羞辱老夫……太子殿下,您就這樣看著!"方老被氣得險些暈過去,一張臉漲紅。
"好了好了!此事讓孤再想想!"太子本就是睡夢中被叫起來,腦子一團漿糊,甄則平粗聲粗氣一嚷嚷太子不免頭疼,"白將軍受傷了吧!先回去包扎傷口,稍作休息!"
"是!"白卿恭敬行禮后,才從太子大帳之中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