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你想干什么去!"白卿頭也沒回,就將白錦桐喊住。
"蒼天對我白家不公!我白家世代忠良保家為民,何以落得如此下場!我拼了這條明也要去殺了那個狗皇帝!殺了劉煥章全家!"白錦桐恨意滔天,恨不能連天都捅出一個窟窿,讓這大晉國為她白家滿門男兒陪葬。
"拼了你這條命能為白家滿門男兒報仇!"她轉(zhuǎn)過頭,充血的眼望著白錦桐,"然后呢!"
"然后!"白錦桐咬碎牙齦。
"殺了劉煥章全家然后你真能去殺了信王真能殺了皇帝即便你驍勇無敵真得手了,我們白家剩下的滿門女眷該何去何從!弒君大罪……你難道要我白家女眷也隨你泄恨的匹夫之勇葬送嗎!我知道你不怕死……你怕不怕死后無顏去見祖父!無顏去見你父親!"
看著白錦桐唇瓣囁喏滿目絕望惆悵的樣子,她深有所感,硬是壓心頭滔天的恨和怒火,含淚循循勸道:"祖母是當(dāng)朝大長公主,你殺了信王和皇帝怎么面對祖母!"
白錦桐那漲了滿腔的滔天憤怒,如同泄氣一般,整個人扶著門軟綿綿跪坐下去,涕淚橫流:"可我白家憑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場!白家救大晉萬民,誰來救我白家一門忠骨?。?
"莽夫之勇,人皆可得……"她彎腰撿起掉落地上的竹簡,小心翼翼卷好放置在紅木書桌上,"殺人最易,也最愚蠢!"
"長姐,心中有章程"白錦繡壓著心口悲痛,啞著嗓子問。
"兵法有云,善戰(zhàn)者,求之于勢。我們朝內(nèi)無權(quán),勢單力孤,只有利用形勢和民心,為我白家英靈討一個公道。"
她將騎馬執(zhí)劍的面人丟進(jìn)火盆里,火花四濺之余火舌猝然竄起,映紅了她冰涼入骨的墨黑瞳仁。
眼底燃燒著滔天恨意的白卿已然冷靜鎮(zhèn)定下來,白錦桐和白錦繡滿腔怒火恨天怨地的悲憤情緒,也隨之緩緩平穩(wěn)。
已有主心骨,人便不覺那么手足無措一籌莫展。
望著火苗將那小面人吞噬的干干凈凈,她才壓低聲音道:"在清輝院,哭過也就罷了!我們上有年邁的祖母、下有幼妹!五嬸又有孕在身!所以不能……也不可軟弱如泥,倒地不起!必須站著幫扶母親、嬸嬸們,撐起白家!"
白錦桐和白錦繡只覺明明病弱清瘦的白卿眼神燙得灼人,力量大到讓人覺得足以信賴依靠。
"錦桐知道了!"白錦桐咬著牙。
"錦繡知道!"白錦繡哽咽應(yīng)聲。
"我母親那里,我去說!二嬸錦繡去說……三嬸那里錦桐你去!"白卿聲音虛浮。
白錦繡雖然是庶出,可這些年同白錦稚一起教養(yǎng)在李氏身邊,早已經(jīng)將李氏當(dāng)成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