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黑色勁裝,身后斗篷獵獵如旗,上面繡的金色陀羅花在清冷的月光里分外醒目。

更醒目的,是她清冷的眉眼,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光芒冷銳,似凜冽刀光。

南昭雪。

她手中握著一樣?xùn)|西,對準(zhǔn)封天極對面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一下。

"轟"一聲。

那幾個黑衣人感覺兜頭兜腦下了一陣血肉雨,這血腥味,讓見慣了尸首,殺慣了人的他們都覺得心驚膽顫。

顧不得抹臉上的血和肉碎,再看倒下去的同伴的尸體,不由得駭然變色。

那已經(jīng)不能稱為尸體,頭和半拉肩膀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就一下。

什么有這么大的威力

他們渾身僵硬,連還手都忘了。

封天極從震驚中回神,趁機把他們?nèi)齻€都拿住,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南昭雪下了馬,到封天極近前："天極！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很好,"封天極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會來的"

"百勝回去一說,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擔(dān)心你中埋伏,所以就過來看看,沒事就好。"

她目光一掠,看到上的一名暗衛(wèi)。

她記得這個人,還很年輕,剛剛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還有一顆小虎牙。

封天極自責(zé)："怪我,我猜測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但為了引他們出手,沒想到……"

沒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大膽,敢就這樣除掉他。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別自責(zé),讓他加倍償還！"

封天極點頭,回身看那三個黑衣人。

"你們身上,可有什么特征,能證明你們是靈蛇黨的人"

三人搖頭。

"沒有用靈蛇黨的兵器,沒有用標(biāo)識,普通人的臉,"封天極短促笑一聲,"即便是全數(shù)抓住,也不能定太子的罪,他只在矢口否認(rèn),誰也不能把怎么樣。"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當(dāng)年投靠的一共有十二人,被分成三組,各自沒有聯(lián)系,也沒有再見過,我們五個是一組。"

封天極手指輕撫刀柄："意思就是說,除了今天晚上的命令,你們什么也不知道。"

"是的。"

"那要你們還有什么用"封天極手起刀落。

三人紛紛倒地。

南昭雪沒說話,這股火氣和怨恨,還是讓他發(fā)泄出來比較好。

外面的打斗聲也漸漸平息。

封天極和南昭雪出來看,百勝正帶人清點傷亡。

對方和里面的幾個黑衣人一樣,沒有什么明顯特征,用的也是普通兵器,怎么也賴不到太子頭上。

"傷亡如何"

百勝咬咬牙："回王爺,死十一人,重傷七人。"

過半。

封天極深吸一口氣,微微閉眼。

"王爺,對方……"

"都殺了吧。"

"……是。"

封天極站在暗處,眉眼罩上一層憂郁悲傷之色。

"是我的錯,"他聲音暗啞,"如果這是在戰(zhàn)場上,這是一個巨大的失誤,會導(dǎo)致將士們命喪于此。今天這十一條人命,都是因為我的失誤。"

南昭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封天極,心里泛起絲絲縷縷的疼。

"不怪你,你已經(jīng)做了保全他們的安排,孤身入莊,是太子心腸歹毒,肆意妄為,竟然在京城內(nèi)行刺殺親王之事,這誰都不會想到。"

"是我逼得他太急了,他最近麻煩不斷,又丟了巡防營……"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天極,你是將領(lǐng),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怕輸了,做的事也是吸取教訓(xùn),報仇,轉(zhuǎn)敗為贏。何況,我們還沒有輸。"

她的目光晶亮,仿佛撥云見月,照亮封天極此時陰暗的心。

"你說得極是。"

此時,本該帶人去另一個地方找刺客的太子,正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