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高居寶座,待眾臣三呼永壽,便命平身。
此時文官前列走出一老臣,奏道:“老臣聽聞西域邊陲巫人退卻,將幾千里地界又讓了出來。那里原本就是我西晉疆土,此乃天賜之機,理當收回。老臣請陛下下旨,重置寧西四郡,再設督撫鎮(zhèn)守?!?
老臣呈上奏折,這份折子上寫得十分詳細,連督撫和郡守人選都有建議名單。
晉王看了名單,就心中有數(shù),于是問:“寧西數(shù)郡本就是祖宗基業(yè),現(xiàn)在巫人退卻,自是要收回來的。不過府庫中可還有足夠界石?”
戶部尚書奏道:“現(xiàn)在庫中僅余兩塊界石,預定了要用在北方。此刻確實沒有多余界石了?!?
另一名官員出列道:“沒有界石,如何定疆守土?右相所列這份名單居心叵測,上面大多是他平素不睦之人。他這是想借刀殺人,鏟除異己!請大王明察!”
右相冷笑,道:“老夫一心為國舉賢,卻被你說得如此不堪!劉御史,你只知國庫中沒有界石,卻不知西邊已經(jīng)有人立下了界石,開辟了界域。老夫此次舉薦,可都是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會!那幾人雖然和老夫有隙,但老夫豈是因私廢公之人!”
劉御史顯然不知此事,一時無以對。
晉王來了興致,問:“一塊界石怎夠四郡之地?愛卿既然上了這一本,想必是有原因的?!?
右相道:“老臣這點心思果然瞞不過大王!據(jù)老臣所知,那塊界石乃是上上品,甚至可能是極品!這一塊界石就能覆蓋二郡有余,日后再補一兩塊界石就足夠收復寧西四郡?!?
晉王眼中閃過熾熱,道:“極品界石,此話可當真?是何人攜此界石到來,又因何立于那里?”
右相奏道:“那塊界石本就在寧西,屬于不為人知的古物,然后被一宗門小輩誤觸激發(fā),就此種下?!?
晉王大喜,便道:“既然是我西晉疆土上發(fā)現(xiàn)的古物,那此界石自當歸本王所有。右相此奏,準了!”
右相立刻磕頭謝恩。
晉王又道:“不過愛卿這份名單,孤還有些不明白。督撫郡守人選尚可,只是這同知孫朝恩是何人?此次破格提拔,又是為何?”
右相道:“孫朝恩此前在邊寧郡憑縣令,前不久剛和北遼血戰(zhàn)數(shù)月,身負重傷卻毫無退縮,斬殺了遼蠻阿古喇部落少主,引發(fā)阿古喇內(nèi)亂,立下大功。此人能文能武,實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材。此次西域百廢待興,正需要這等干才坐鎮(zhèn)。”
晉王點頭,道:“既然愛卿力薦,那就允了。”
臨近正午,朝會已畢,百官魚貫從宮里走出。
右相不疾不徐的踱著方步,緩緩走出宮門。此時朝堂上另一位大佬走了過來,道:“今日借一下右相的馬車,如何?”
“歡迎之至?!?
片刻后馬車起行,兩位朝中大員相對而坐。那人便問:“這孫朝恩不過小小縣令,如何入了您的法眼?”
兩人本是同屆進士出身,在朝上向來同進同退,右相也不瞞著,道:“這人守土有功,得了不少封賞。然后便找到了我這里的門路,居然把所有封賞都奉了上來,想求個晉身之階。這人才干是有的,但更難得的是這份孝心?!?
那官便道:“把他放到西邊歷練歷練也是好的。好狗得放在野地里養(yǎng)著,說不定能變成狼。不過那幾個人真讓他們當郡守?會不會有些太便宜他們了?”
右相笑道:“老夫豈是那樣慷慨之人?你有所不知,那邊有多大功勞,就有多大風險。許家已經(jīng)連折了兩個法相,要不然怎么會找上老夫?那四人性情老夫是知道的,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蛇@等性格放到西域,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遇上不測。我們且看著,哪怕只死掉一個,也是好的。”
“深謀遠慮!”大員佩服。
——
青冥界域。
一支商隊停在界域邊緣,然后就看到十幾名騎士策馬趕來。商隊首領看起來十分緊張,一直到騎士們驗完貨付了仙銀才松了口氣。他將三輛貨車轉交給騎士,就帶著幾十名手下迅速離開。
在破碎之域,商隊和強盜只是一線之隔,具體身分取決于當時商隊首領的心情和環(huán)境。
商隊老大已經(jīng)看出來接貨的十幾名騎士居然個個都是道基修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好在對方?jīng)]有打算將自己這一隊人也變得貨物的意思,自然不敢多作停留。不過商隊里的成員倒都很興奮,青冥這么大一個界域,如果認真做生意的話,那可是個非常好的出路。
片刻之后,三輛貨車就停在衛(wèi)淵面前。衛(wèi)淵身后站著五十名騎士,十六位天功少爺小姐全部在列,風聽雨拖著長刀站在另一側。其余三十幾人也都是精挑細選,全部是道基修士。
衛(wèi)淵打開貨車,車內(nèi)居然裝的全是面具。
衛(wèi)淵招呼道:“每人來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另外兩車里是衣服披風,一會全部換上。從現(xiàn)在起,只要戴上面具,我們就是西域第一的馬匪:戰(zhàn)天幫!哦,名字可以再議,反正我們不管干什么,都跟太初宮,跟界域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