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霜燕坐在了鳳棲宮主位上,她身穿月牙白繡著牡丹花開的錦服,單手搭著軟枕,眸光銳利地看著碧秀。
"侯夫人,這里是歷代皇后居住的地方,您繼續(xù)住著不合適。"
她不語,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
但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承載了她一生榮耀,就這么離開了,她實在不甘心。
"侯夫人,姚夫人派人來接您了。"
宮殿外小宮女急匆匆來報,殊不知姚霜燕等的就是現(xiàn)在,
她起身,指尖依依不舍地劃過了桌子,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她親自布置的。
這一走,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罷了,我走便是了。"
姚霜燕簡單地收拾了下行禮,在碧秀的注視下跟著姚家人離開了后宮。
如今后宮也沒剩幾個妃子了,楚昀寧在查清楚對方?jīng)]有什么威脅之后,全都送去了皇陵或是家廟守著。
西海的后宮終于清凈了。
"小姐,真的就這么放侯夫人離開嗎,奴婢總覺得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碧秀嘀咕。
楚昀寧笑:"再等兩日姚青周死了,姚家就該易主了,她的下場不會好哪去。"
她若是姚霜燕,絕對不會回姚家,沒了對抗的資本,只能被人嫌棄。
終于在第三天傍晚傳來了好消息,姚青周死了,而且姚青周的部下全都投靠了長陽侯,三十萬大軍的兵權(quán)如數(shù)交到了蕭景珩手中。
蕭景珩看著遞交上來的兵符,龍顏大悅,他高興地來找楚昀寧:"你果然沒看錯長陽侯,他的確有些才能。"
長陽侯在西海這些年已經(jīng)有了些威望,有他接管了這三十萬兵權(quán),幾乎無人不服氣。
可誰又能知道,長陽侯已經(jīng)歸順了蕭景珩。
這一切的功勞都是楚昀寧。
"阿寧,你真是朕的福星。"蕭景珩將兵符遞給了楚昀寧:"這是你應(yīng)得的,長陽侯是你拉攏的,這些就當作是給你的底氣和保障,理應(yīng)歸你。"
楚昀寧手握著兵符微微愣,她對這個壓根就沒有興趣,只是誤打誤撞走到這一步。
而且,楚昀寧的夢想是有一天可以云游四海,兜里有錢逛遍全世界。
但現(xiàn)在她覺得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
"我……"
蕭景珩像是猜到她的心思似的,又給了她一枚令牌;"這是四海銀號的令牌,憑借此令牌,你可以在所有四海銀號家任意取銀子,我每年都會往里存五百萬兩。"
楚昀寧倒吸口涼氣,這么說她可以實現(xiàn)經(jīng)濟自由了
"此事無人知曉。"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么多銀子她就是每天揮霍,奢侈都花不完,說不激動是假的。
就在她發(fā)呆時,門外傳長陽侯來稟報,蕭景珩一個眼神示意,不一會長陽侯就進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長陽侯激動地行禮,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收服姚家的三十萬兵。
簡直匪夷所思。
"起來吧。"蕭景珩隔空抬手,又問了幾句長陽侯的具體情況。
長陽侯一一作答,他目光瞥向了楚昀寧手中的兵符,眉心微微蹙。
"即日起這支軍隊全都歸楚尚宮統(tǒng)領(lǐng),對外,依舊你是主帥,日后三軍之事不必再向朕匯報。"蕭景珩說。
若是旁人,長陽侯未必服氣,但對象卻是楚昀寧,他無話可說。
"是!"長陽侯恭敬行禮。
楚昀寧這才恍過神來,沖著長陽侯擺擺手;"侯爺這一路辛苦了。"
"楚尚宮客氣了,能夠收服姚家,其實也是微臣多年的心愿,西部防守對于西海來說至關(guān)重要,絕不能隨意丟失。"長陽侯壓根就看不上姚家父子兩,這兩人就差揭竿起義,自立為王了。
這兩人的心思是等著西海其他有兵權(quán)的人去戰(zhàn)斗,然后姚家坐收漁翁之利。
能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楚尚宮,姚家兩位將軍的棺槨已經(jīng)帶回來了,該如何處置"長陽侯這次是特意護送兩人回來安置的,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兩人的真正死因。
對外,兩個人并沒有太大的過錯,貿(mào)然死了,肯定要給個交代。
理由么,楚昀寧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