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院正房。
拔步床內熏香燼,蜀錦地衣上,衫零裙亂。簾帷靜垂,香衾中一截皓臂伸出,與黛綠的錦繡相映,白皙若連城脂玉,堪堪是風光旖旎無限。
一只瑩縝的大手探出,將那截皓臂捉回了錦被里,攏了攏將整個玉.體都摟進了懷里。
窗外似有貓叫,擾得人難眠,加之被緊擁得快窒息了,容嫣惺忪地睜開眼,微頓,瞧清了眼前人,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懷里一松,虞墨戈下意識去抱回來,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
容嫣猛然瞪大眼睛,醒了。
她握住胸.前的熱掌問:"幾時了"
"巳初。"虞墨戈氣息撲在后頸,容嫣頭皮一麻,"噌"地坐了起來。
用力過猛,荒唐的后果盡顯,腰背好陣酸痛。
巳初完了完了,昨晚從后門悄悄離開容宅時,她答應嬤嬤巳時前一定回去,晚了被人發(fā)現(xiàn)便解釋不清了。再說還約了鄭莊頭巳正來容宅,還有一個小時,再不回來不及了。
容嫣匆忙下地,只著了件鵝黃的肚兜,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有點涼。她慌張拾起衣衫便穿,掃見身上的吻痕有點悔了。以往都白日來,除了那日醉酒這還是第一次留宿,被他折騰得三更梆子敲了許久還沒消停,也不知何時睡的,一睡便睡到此刻。
她慌,虞墨戈卻閑適地倚在床邊,以手撐頭慵然地看著她。眼見她越急越亂,中衣都穿反了,唇角勾起一抹笑來,清淡柔和。
容嫣顰眉褪下中衣重穿,手臂抬起牽動肚兜,胸側半方酥.軟乍.泄,瞧在了虞墨戈的眼中。他喉頭不禁一動,方才掌心里那綿軟的感覺余存,于是長臂一伸又將她攔腰撈了回來,壓在了身下。
復蘇的欲望在他眼底愈濃,腿.間的炙熱更清晰,容嫣不敢直視,又急又窘地扭頭推搡。
"別鬧了,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她急的眼圈都紅了。
虞墨戈眉間的緊繃瞬時化成了水,疼惜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小臉無可奈何道:"我說你便信了,瞧瞧外面天還青著像巳時嗎辰時還未到呢!"
容嫣愣了,偏頭看向窗外,可不是天還沒亮透。
她長舒了口氣,虞墨戈捏著她下巴將她扳了過來,直視自己。他眼眸深邃,目光柔和地在她臉上掃動,最后落在她水潤的紅唇上,驀然低頭吻住了。含混道:
"還早著……"
清晨的欲望極強,掙扎無力,被他吻得酥酥.麻麻,容嫣半推半就地被卷了進去……
她是知道空他太久的厲害了。好不容易結束一次,眼看著窗外越發(fā)光亮,還沒待她緩過神來,又一波巨浪席卷,他帶著她再次沉浮,徹底沒了意識。
纏綿中,門外突然響起九羽的聲音:
"少爺,來客了。"
"候著!"虞墨戈動作未停,聲音卻異常地平靜。
九羽踟躕,又道:"是二少爺。"
虞墨戈微頓,看著身下星眸微張嬌喘的人道了句:"那也候著!"便環(huán)住她的腰猛然扣向自己,二人緊密無隙,融為一體……
前院,虞墨戈一身直綴,挺拔著脊背邁入正堂,側目瞥了眼來者,輕撩衫裾淡然地坐在了官帽椅上。
瞧見一臉寡淡的他,嚴璿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道:"你讓我早來,我為了你連家都沒回,直接從棲仙樓趕來。你倒好,竟讓我侯了一個時辰,你……"
話沒完,盯著他似想到什么,忽而一笑,點了點手指揶揄道:"啊,你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虞墨戈端著茶鐘,沿著杯沿撩了他一眼,沒應,繼續(xù)喝茶。
嚴璿清亮的眼神一滯,轉身坐在了他身邊,興奮道:"真藏了不行,我可得看看是哪一個。"說著,起身便朝正堂通往后院的游廊去。
虞墨戈放下茶杯,哼笑一聲,清冷道:"怎地九羽的身手沒領略夠"
聞,嚴璿駐腳,回頭瞪著他。
"你還好意思提。為了配合你,挨打不說,我被我家老爺子叫到京城好頓數落。眼看著熬到頭了,又罰了我半年,我明年也別想回京了!"
"在宛平陪我不是挺好嗎"虞墨戈笑道。
"誰樂意陪你!"嚴璿坐回椅子上。"不過你確定你回不去了國公夫人找了我祖母,我家老爺子才派人來的。老太太們都驚動了,這是非讓你回去不可啊。"
"過了今日怕他便不這么想了。"
"為何"嚴璿納罕道。
虞墨戈斂容,絕塵的臉肅冷峻峭,他看著嚴璿道:"這個日后再,你回京該看的可都看到了"
嚴璿面容俊朗清秀,桃花眼看誰都帶三分情意,透著輕佻張揚。不過認真起來也頗有凜然之氣,他凝眉道:"內閣值房我是進不去,票擬除了首輔沒人敢?guī)С鰜?。倒是父親書房的奏章和塘報我偷偷掃過了,除了遼東之急便是倭患,再不就是西南的小打小鬧,沒有其它了。"
"套賊呢"
"套賊"嚴璿浮夸地喊了聲。"幾代皇帝都平不了,你覺得虞晏清會去嗎"
"案子一旦定性,內閣詔書已下,他還有選擇嗎"虞墨戈漠然道。
嚴璿想了想,憂忡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