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不知道老板能作弊,上前輕輕敲門。

這一敲像炸窩似的,狗吠聲連綿不絕。

還是金屬可視看見,陪護的人先是將狗趕去后院,然后才來開門。

"你們是?"

開門是一個身圓體壯的中年婦人,臉上肉堆在一起,看上去挺可愛。

"我們是白先生的朋友,"芭比溫婉微笑道,"來看望他母親。"

白先生是死掉的皮卡車司機。

婦人讓開身體,"我是戴老太的護工,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

須臾,張景在木屋東側,挨著后院,看著顯雜亂的臥室里看到護工口中的戴老太。

一個精氣神幾乎沒有,面容枯老,體形較胖,眼睛半開半合的老婦人正臥床上。

"上午好戴太太,"張景打招呼,"我是你兒子的朋友,你感覺怎么樣?"

老太太沒有說話,虛弱地看向右手邊桌頭柜上的臺燈。

順著對方視線看,臺燈下面用細線吊著一張發(fā)黃明信片,上面寫著：‘上帝近了’

張景上前一步,坐在床邊凳子上問,"有什么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戴老太渾濁目光看向護工。

"戴太太并不害怕死亡,"護工在旁邊解釋道,"她唯一擔心的是,她死后那些寵物沒有人照顧,包括四條狗,六只貓。"

"我會照顧它們,"張景果斷承諾道,"它們會生活在農(nóng)場里,雖然沒有城里寵物那么多玩具,但它們可以自由自在奔跑,有吃不完的食物,還有獸醫(yī)。"

像是卸下千斤重擔,戴老太臉上明顯輕松很多,第一次艱難開口道："謝謝,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去見帝了。"

看得出來戴老太是真的不怕死亡,也是真關心她的寵物們。

簡單聊幾句張景和芭比離開。

因為戴老太還活著,她離不開那些寵物,張景暫時沒有帶走。

"司機有小孩嗎?"坐回車里,張景問芭比。

芭比搖頭。

張景沉默,他親手制造一個悲劇。

中午返回軌道北邊,張景打算陪陪斯蘭,杉山愛忽然打來電話,約在老地方見面。

yiy咖啡館內。

打量身高約1.6米,黑發(fā)束在身后,面容還算可愛的杉山愛,張景調侃問,"人家里千里送,你是萬里送嗎?"

經(jīng)典黃段子,還和家鄉(xiāng)土特產(chǎn)有關,杉山愛一秒就懂。

不想吵架,杉山愛咬牙切齒提醒,"把飯盒和相片給我！"

想到在雪山里發(fā)生的愛情故事,張景點頭,"跟我去農(nóng)場拿。"

杉山愛答應。

后面是開車時間,不過,剛開出不到二十分鐘,護工打來電話,戴老太離世。

換一事件張景會罵人,這件事情罵不出來。

兩小時前剛剛見過,沒想到戴老太走得這么快。

下一處紅綠燈,張景調轉方向,向北行駛。

見張景偏離農(nóng)場方向越來越遠,杉山愛警惕問,"你帶我去哪?"

"產(chǎn)檢醫(yī)院,"開車無聊,張景故意刺激對方,"看看你肚子里有沒有種上。"

杉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