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客廳內(nèi)針落可聞。
容安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兄妹,兩人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慌張,尤其是蔣南,他臉色發(fā)白,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兩只手突然收回,攏在了腰腹間。
"胡鬧!"蔣氏又拍了一下桌子,訓(xùn)斥道:"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請順天府的人過來,你是想看國公府出丑嗎"
容安看著蔣氏疾厲色的樣子,微微笑了笑,"母親說的也是,那還請母親定奪。"
蔣氏被她噎的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尤其是她臉上的笑,簡直刺眼。
她根本沒有丟什么步搖,不過就是在以牙還牙罷了,他們居然全都著了她的道,以至于現(xiàn)在騎虎難下。
蔣氏捏了捏眉心,盯著她冷冷問道:"你想怎么樣"
容安笑而不答,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蔣英,問道:"你們剛剛打了我的婢女多少下板子"
面對容安的質(zhì)問,蔣英不由抬高了下巴,態(tài)度硬氣:"三十下,怎么了"
"哦。"容安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指著蔣英對蔣氏說:"母親,我要先打她三十大板。"
容安的要求,蔣氏似乎并不驚訝,她漠然的看著容安,沒有發(fā)話。
蔣英卻已經(jīng)氣的站起身,指著她罵道:"你拿我跟你的賤婢相提并論,你是瞎了眼吧!"
容安看著她的潑婦架勢,不急不慢的說道:"你有多高貴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沒聽過嗎
你懷疑我的婢女偷玉佩,便打了她三十大板;我懷疑你偷了我的步搖,我也要打你三十大板,有什么不對嗎
便是說到順天府我也是不怕的。"
說完她老神在在的捧起茶杯喝茶潤潤嗓子,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蔣英快被氣的七竅生煙了,她轉(zhuǎn)頭委屈的看向蔣氏。
蔣氏頭疼更甚,已經(jīng)失去繼續(xù)周旋的耐心。
"李容安,我勸你適可而止。"她連名帶姓的警告道。
"母親,這是何意"容安放下茶杯,一臉無辜,"是不準(zhǔn)備為女兒討回公道了嗎"
蔣氏再次被問的無語凝噎。
李云瑤看不下去了,沖著容安威脅道:"你想打我表姐板子,別做夢了,國公府還輪不到你做主,識相的話就趕緊回你的院子,否則要你好看!"
她話音剛落,孔嬤嬤便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氣喘吁吁的稟報(bào):"陳夫人和陳小姐來訪。"
說完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客廳。
陳夫人帶著陳知初走到容安身邊,又看向李云瑤,肅聲問道:"你要誰好看今天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竟不知國公府五小姐是這樣的囂張跋扈。
你身為妹妹,怎么能對自己的嫡姐出不遜"
李云瑤被責(zé)問的面紅耳赤,蔣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尷尬的起身,勉強(qiáng)笑道:"讓陳夫人見笑了,只是姐妹之間鬧一些小摩擦而已。"
"我看沒那么簡單吧。"陳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不客氣的說道,"現(xiàn)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國公夫人不喜三小姐,可憐三小姐沒了生母,在府上孤立無援,現(xiàn)在竟連妹妹都欺到她的頭上了。"
她的一番話讓蔣氏的臉色青紅交加,丑事再次被重提,她心中惱怒不已:"陳夫人還請慎,那不過是謠罷了。"
陳夫人笑了笑,也不去爭論,只自顧自的說道:"國公夫人別怪我多管閑事,實(shí)在是上次見著三小姐令人憐惜,加之我家老爺又是三小姐外祖父的門生,我夫妻二人一合計(jì),便決定收三小姐做義女。
剛剛在街上遇見珍寶坊的掌柜,聽聞我義女遇到點(diǎn)麻煩,便不請自來了。"
她說完握住容安的手拍了拍,容安感覺有一股暖流順著她的手流進(jìn)了她的心里,她怔怔的看著陳夫人,又看看陳知初。
陳知初笑著對她眨眨眼。
蔣氏一干人等全都被陳夫人的話震住。
"你何時拜了義父義母,我和你父親竟然不知"蔣氏看著容安,將信將疑的問道。
"這事怪我們。"陳夫人搶著答道,"因?yàn)槲覀儧Q定的匆忙,還沒來得及選個黃道吉日登門拜訪。"
蔣氏這下無話可說,容安居然成了陳大學(xué)士的義女,那就意味著她身后有了靠山,看來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她瞪了一眼李云瑤和蔣英,都是她們?nèi)浅鰜淼牡湺恕?
李云瑤和蔣英也真的開始怕了,蔣英轉(zhuǎn)頭給自己的兄長使眼色。
蔣南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蔣氏說道:"姑母,我想起來書院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他說著彎腰行禮,舉止有些急切。
蔣氏心領(lǐng)神會,揮手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蔣南又對著陳夫人行了個禮,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表公子,請留步!"容安突然出聲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