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眼角通紅：“樹婆，”她身體里有戎黎的狐尾，她能感受到，她快要痛死了，“戎黎他在受苦。”

樹婆遲疑了很久，松開了手。。。

棠光一出去，果羅神君便攔住了她的路。

“棠光神君留步?！?

她停下腳：“戎黎在哪？”

果羅只說：“你不能離開西丘?！?

她握劍，指向他：“我不想傷你?！彼鄣讱⒙疽哑?，“他在哪？”

果羅來之前領(lǐng)了師命，不能讓棠光踏出西丘一步。

他召出武器：“得罪了。”

重零低估了棠光。

果羅和三萬神兵根本攔不住她，不遠(yuǎn)處瞧熱鬧的大黃和大黑被翻涌的靈氣震得頭暈?zāi)垦＃苓叺臉溥B根拔起，蟲鳴獸吼，飛禽四處逃竄，整個(gè)百里山巒都在震蕩。

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人，棠光執(zhí)劍指著果羅的咽喉。

她再問一遍：“戎黎在哪？”

果羅仍不作聲。

她毫無耐心，揚(yáng)起手里的劍——

“小白！”

她動作停下，回了頭。

少年站在遠(yuǎn)處，羸弱的身體微微搖晃，他搖了搖頭：“不要?dú)⑸?。?

她呆呆地愣了半晌，然后收起劍，走到少年跟前：“紅曄，你能不能告訴我？”她仰著臉，淚眼婆娑，“他在哪里？”

紅曄最怕她哭了。

他說：“他在幽冥?！?

她擦掉眼淚，轉(zhuǎn)身往幽冥去。

紅曄想喊住她，想叫她不要去，可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看著她的背影，眼淚慢慢把視線模糊了。

果羅想去追。

紅曄拉住了他。

“師兄。”

少年眼眶通紅：“她本來不用受這么多罪。”他看著幽冥的方向，“如果我沒動情，如果我當(dāng)了審判神……”

你本來也不用受這么多罪，如果你沒有動情。果羅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幽冥四十八層有重火煉獄。

聽說重火煉獄不是明火，但下過四十八層的神魔鬼怪還沒有誰出去過，所以重火煉獄到底是個(gè)什么東西，除了塔緹神尊白術(shù)誰也不知道。

戎黎腳上有鐵鏈，不算粗，但溫度滾燙，鐵鏈穿過腳上的骨頭，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撕裂骨頭，但神骨會自動愈合，然后再撕裂，就這樣反復(fù)。

四面八方全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無邊無際。

他趴在地上，沒有流一滴血，痛在骨髓里。

白術(shù)腳踩在他后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不求饒？”

他仍然一聲不吭，骨頭都被折碎了，也不低頭。

白術(shù)腳下用力碾了碾：“你要是求得好聽，沒準(zhǔn)我還能留你條命?！?

戎黎抬頭：“你的眼睛是誰的？”他的瞳孔已經(jīng)成了血色，“你大弟子的？”

“認(rèn)出我了？”

不是塔緹神尊白術(shù)。

他變回自己的模樣，是伽諾神尊，玄肆。

“觀博這雙眼睛不太好使?！彼紫?，瞇著眼睛看戎黎，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又湊近了些，盯著戎黎的瞳孔，“要不你的給我？”

戎黎撐著身子站起來：“你殺了他？”

玄肆摸了摸自己眼皮：“能助本尊成大事，是他作為弟子的榮幸。”

“你要審判神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