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去摸他的鼻息。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睜開眼：“沒死，吵什么吵?！?

沒死啊。

她心想，好可惜。

秋天的格林湖畔上，總有很多泛舟的情侶，還有很多情侶假扮的殺手。那次，她肩上中彈。

怎么會有那么多想殺他的人呢？

她想：是他作惡太多了。

格林湖畔的水蕩啊蕩，船上他和她的影子晃啊晃。

“你不會躲？”

她流血太多，沒力氣。

他還在罵：“你蠢不蠢，活得太久了？趕著挨子彈！”

那一槍她確實沒躲。

她白著一張臉，為自己辯解：“你不是在我后面嘛，我往哪躲?！?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了顧起眼里洶涌的情緒。

無波無瀾的一潭靜水，終于被她撥動了。

他抬頭，看了楚未一眼。

楚未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這才撕開她的衣服，把匕首燒紅，為她取子彈。

“你還會醫(yī)術(shù)啊?！?

“不會。”他說，“只會取子彈?！?

他用滾燙的匕首割開她的皮肉。

她痛得只叫。

“別叫了?！?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我疼啊?！?

“疼也忍著。”

他動作比剛才輕了。

她那次被他救回來了，肩上留了一個疤。

她第二次受重傷是在塞爾多夫的海島上，那時是冬季，銀裝素裹，天寒地凍。

他用被子裹著她，抱緊了。

他說：“宋稚，別再受傷了。”

“這有點難。”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笑起來不好看，“為了天價年薪我也得賣命不是?！?

他看了她很久，然后吻了她，把她蒼白的唇吻紅了。

她在他把舌頭喂過來的時候，狠狠咬了他一口：“你干嘛親我？”

他松開手，把她扔床上了：“你從頭到腳我都買下了。”

他愛上她了。

局勢逆轉(zhuǎn)，她成了優(yōu)勢方。

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春末，和浦寨的罌粟花開了。

他在一片紅色的花海里，問她：“宋稚，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她摘了一朵花，嗅了嗅。

就是這玩意，讓多少人家破人亡，讓多少人喪心病狂。

“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處？”

他看著她，眼里有星辰和花海：“年薪可以你自己開?！?

她笑：“好啊。”

他抱起她，回到車上。

那朵罌粟花落在了地上。

被壓在椅子上的她也不躲，就那么含著笑看他：“不是吧，我才第一天上任?！?

他笑了。

她第一次見他笑，很好看，不像魔鬼，像神明。

“嗯，我性子急?！?

他把車玻璃關(guān)上，在車上要了她的第一次。

她問他：“你吸過毒嗎？”

他從后面要她：“我不碰會上癮的東西?！?

他碰了她。

后來，他上癮了。

他有弱點了，他再也看不得她打拳了。

那次拳擊賽的目的是為了洗錢，她為他而戰(zhàn)，上了拳擊臺。

和第一次見她一樣，她不服輸，沒了半條命也要站起來。

她鼻青臉腫地走到他面前：“我贏了?！?

他眼睛很紅：“嗯?！?

“壓我了嗎？”

“壓了。”

他以前每次都壓她的對手贏。

“贏了多少？”

“一個億。”

她把拳套脫了，伸手問他討要：“我打贏的，你要分我一半?！?

他握住她的手：“你以后別打拳了?！?

“怕我輸啊。”

他眼睛里有淚光：“傻子，怕你疼?！彼踔哪?，用袖子擦她臉上的血，“不疼嗎？”

疼啊。

他說：“上臺前我不是說了嗎，疼了就認輸，我輸?shù)闷稹！?

他沒愛上她之前說過：我不喜歡認輸?shù)娜恕?

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顧起了，他面目全非了，為了一個女人。

他低下頭吻她。

她嘴里還有血：“這么丑，你也親得下去?！?

對啊，這么丑。

可他還是很愛很愛她。

－－－－－－題外話－－－－－－

***對不起，卡文卡到現(xiàn)在。這一章寫了六個小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