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找些人幫忙干活,可這光景,哪里還有什么青壯。
猶豫了下,徐牧帶著司虎,準(zhǔn)備要往村外走。
卻不曾想,這時候一個涂了滿臉胭脂的小村婦,猛然間急奔而來,抱住了徐牧的手。
“你作甚!”司虎見狀大怒,老規(guī)矩,又要祭出樸刀。
“打、打樁兒,官人,來打樁兒小村婦羞紅了臉,卻死死昂著頭,把話整個說完。
打樁兒是黑話,意思是接濟風(fēng)塵姑娘。
徐牧只是沒想到,即便是為了銀子,面前的這個小村婦,也過于露骨大膽了。
要知道,古人對于男女間的事情,在公開場合,向來是忌諱的。
徐牧并無興致,掙脫了小村婦的手,便要往回走。
“官、官人,十文錢,就十文,我娃兒要餓死了!”
“官人,我九文!”
“我也九文!九文便和官人打樁兒!”
不多時,至少有三四個涂滿了胭脂的村婦,慌不迭地跑出來,齊齊把徐牧兩人圍住。
徐牧皺了皺眉,實在懶得理會,即便他不是個正人君子,但這種光景之下,哪里有什么尋花問柳的興趣。
“娘,阿弟昏了一個渾身襤褸的女娃,從旁邊的一間茅屋探出頭,眼睛里滿是渾濁的淚水。
“牧哥兒,那女娃都瘦壞了司虎聲音微顫。
徐牧抬起頭,看著女娃全身上下,只余皮包骨頭的模樣,沒由來的心底一酸。
這世道,當(dāng)真是要吃人的。
“帶我進屋吧
先前的小村婦,聞聲大喜,急忙撿起一根柴枝,拼命往前揮打,將幾個同行驅(qū)散。
入了屋,小村婦急忙堆起尷尬的笑容,將微弱至極的桐油燈捻亮。又急忙跑到一個昏昏沉沉的男娃邊上,舀了一勺黑乎乎的熱水,慢慢灌進去。
不多時,男娃咳咳出了聲。
“喜妹,帶阿弟去院里坐,阿娘煮好飯……就喊你們進屋
瘦得皮包骨的女娃,懂事地將弟弟抱起來,往屋外走去。
“官、官人,我有新衣的,你稍等,我便去換。家里床板,也、也是新打的,官人力氣大也無妨
“先不急徐牧聲音哽塞,“我且問你,家里男人呢?”
“去年有老匪進村,說殺便殺了。我還在河邊洗衣,衣服還沒洗完,男人就死了
“官人,這生意你要了吧!九文,九文便打樁兒!”
“衙門那頭沒說?”徐牧冷著臉,手在哆嗦。
“來了幾個人,不敢上山……要了我兩頭蛋雞就走了
“村子那么多男人,都是老匪殺的?”
“去做修墻民夫死了一大半,去做山匪也走了一些,剩下的,便都糊糊涂涂的死了。官人!官人,你別問了,你打樁兒吧!你也見著了,我娃兒要餓死了的!”
小村婦顧不得司虎還在一邊,焦急地要解開衣扣。
卻不料,那只解著衣扣的手,被徐牧緩緩攔住。
“得空帶孩子去四通路邊,幫著我做些活計,我每月給你二錢銀子
“官人?官人是老馬場新來的東家?”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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