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不服氣的,一雙眼睛瞪圓了,緊緊盯著我。
我笑了笑:“張少將。”
張孟似乎不愿意目光在我身上多做停留,很快就轉(zhuǎn)眼看向我身邊的白孚陽,隨即勾唇冷笑:“婦人就是好啊,隨便使出些狐媚子功夫,就能讓我朝將軍皇子為她說話,誰曾想各家書生科考入的朝堂,夫人只要拋個媚眼就能進了?!?
他笑得很是不屑,連帶著對白孚陽也全是鄙視。
周遭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了。
“你別說,我還真不相信洛家這個都沒出過都城的小姐,能夠一登戰(zhàn)場就大殺四方!”
“是啊,你看看,就連白小將軍,還有七皇子都向著她,她能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還不是靠的男人?”
白孚陽顯然也聽見了,怒目圓瞪,兇狠地掃視周圍一圈,那群人很快就閉嘴了。
張孟很滿意地抬高下巴,萬分高傲地看著我。
“我看,當(dāng)初立功也都是洛家的人和殿下一齊護著你的,一個女子,就算上了戰(zhàn)場,只要鼻子一紅眼眶一濕,就能讓其他男子為你殺敵,護著你一路前行?!?
“嘖嘖,想來這戰(zhàn)功,也是踩在別人身上的!”
這句話引導(dǎo)效果很好,那些不敢議論的官員朝我投來的目光愈發(fā)不友善起來。
我倒是很平和
“既然如此,那少將自然也可以試試,看看在戰(zhàn)場之上,生死肉搏的時候,究竟是美人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我的嘲諷意味越來越重。
張孟冷睨我一眼,轉(zhuǎn)即離開了。
白孚陽扯起嗓子道:“少將挨了板子,可別疼得哭鼻子?!?
我垂下眼眸,只覺得今日朝堂上的質(zhì)疑來得突然。
我與張孟倒是無冤無仇,上一世他也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將罷了。
他與洛家更是沒有半點矛盾。
越想越詭異,白孚陽的嗓音在我身旁響起。
“不管他!姑奶奶,我們趕緊去找七皇子殿下吧,他說今日要請我吃好吃的!”
“???為什么?”
“說是先前我在戰(zhàn)場上護過你,要感謝我?!彼麚狭藫夏X袋,“不對啊,那怎么說也該是洛姐姐你來感謝,他為什么要……”
“趕緊走吧!”
我打斷了他的思緒,生怕他越來越能覺察到我和慕容斐之間的關(guān)系。
然而張孟對我的彈劾,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日早朝,皇帝收到了兩本奏折,全都是關(guān)于我的。
說是遼東民眾也有對我不滿的,覺得我一個女子,不該入朝為官。
隨后便是中原地區(qū),其他的一些地方官開始上奏。
基本上都是將民間流如實上報。
譬如上戰(zhàn)場立功的不是我,是我頂替了之類的。
還有許多,說我基本上都是靠著男人幫襯,實際上腦袋空空沒有本事。
更有甚者還謠傳我養(yǎng)了一個足智多謀的男寵,說我都是依靠著男寵給的主意立下的功勞。
這個流流傳得非常劇烈,因為足夠獵奇好玩。
不少人都在猜我的男寵是誰,更有甚者,還說見過我的男寵,說是戴面具的,看上去氣宇軒昂,沒有半點陰柔。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打斷了春雨,禁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