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沒有再追上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得知她父親的事。
或許對于她來說,到時候最后的靠山也就只剩下慕容斐了。
我轉(zhuǎn)頭看了眼慕容斐,他還在捋著被朱碧弄皺的衣袖。
就算與隔了些距離他并肩走,我也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
寧安郡主愛花,用的香膏也都是各種鮮花制成的。
想到這里,我下意識往前邁了兩大步,直到終于聞不到他身上來自朱碧的味道時,擰巴的心才總算舒展開。
“洛傾書?”
但很快,這個家伙就追了上來。
我輕瞟他一眼,又快步往前走。
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等到他再次追上來的時候,我皺眉瞪了他一眼,剛要抬腳往前走,手腕處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力道。
一扭頭,便看見他墨色的眼睛略帶笑意地看著我。
笑什么?
很快,似是怕惹我生氣般,他又松開了我的手。
“你是生氣了嗎?”他莫名其妙一問。
我疑惑:“我生什么氣?”
慕容斐朝我湊近一步,他身上那股花香已經(jīng)很淡了,但是我卻依舊能夠聞到。
陰魂不散的一股氣味。
“剛剛郡主來找我,你生氣了?”
我避開他的目光,又往前一步,拉開距離:“我為什么要為此生氣?”
“是啊,”慕容斐負(fù)手,泰然自若地看著我,“為什么呢?”
不知為何,他越盯著我看,我心里越不舒服,好像有螞蟻在心上啃食,胸口發(fā)麻。
“我沒有生氣?!?
“嗯?!?
“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都怪我,對不起?!?
突如其來地道歉一下子掐死了我心頭那只螞蟻,我轉(zhuǎn)頭看他,眼梢止不住地上揚。
我漫不經(jīng)心道:“道歉做什么?”
慕容斐垂著手,一字一句和我說著:“我不該與她走近,以后不會了?!?
他眼皮半斂,倒顯乖巧:“你放心,之后我一定會和她解除婚約,我與她……本也不該如此?!?
不知為何,我越看他越覺得他有些委屈乖巧。
我趕緊搖了搖頭。
真是鬼迷心竅了。
我扭過頭去:“你想與誰結(jié)親也與我無關(guān),不必為此和我道歉,這本身就是你決定的?!?
慕容斐沒做聲,氣氛有些壓抑。
我小心翼翼偏過頭去看他,見他眼底晦暗不明,一時看不出情緒。
他先前說喜歡我,難道是我這樣說他讓他不開心了?
想到這里,我抿緊了唇,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開口安慰他。
“那個我不是……”
“我想去見見他。”
慕容斐開口,一下子掐斷了我的安慰。
我慌亂地別過頭,心里萬分后悔。
真是自作多情,我咬著牙,生怕他剛才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