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俊美無比的面上破了一個猩紅的小口,在他那透明發(fā)白的面上很是醒目。
慕容斐抬手碰了碰自己鼻梁上的傷口,瞧見指尖點點血漬,挑眉一笑。
我卻笑不出來。
閣主忽然變成了七皇子,我一時之間有些難能接受。
倒也不是無法接受,只是我想不通。
為什么他要扮做這副模樣與我接觸,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又為什么……
“抱歉,”他忽然開口,“沒有告訴你?!?
我想搖頭說沒關系,但話到了嘴邊卻成了:“為什么要騙我?”
慕容斐目光深深。
“我不是有意?!?
我嘆息一聲,心中其實并無責怪之意。
“閣主,或者說殿下,為何一直都在保護我?”
慕容斐沉默片刻,隨即答道:“冠軍侯有恩于我?!?
我愣神。
忽然想起父親總是如此。
即便他戰(zhàn)場受傷險些喪命,也要讓自己的士兵盡可能多的活著,他是鐵骨錚錚的侯爺,也懷了似水柔情。
“早年侯爺回朝受賞,陛下問他想要什么,侯爺說,戰(zhàn)場無定數(shù),只求女兒洛傾書在皇城能永葆平安?!?
我眼眶頓時發(fā)熱。
父親每次出征都是做了回不來的打算,而唯一牽掛他的,也就只有我了。
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仿佛浸滿了水,輕輕一擰就能落下淚來。
“洛小姐不愧是侯爺?shù)呐畠?,”慕容斐稱贊出聲,“身手極好,冠軍侯也該安心了?!?
自打上次夜里遇到刺客后,我便每日都會在院中習武。
皇城險惡,的確會有不少人依著不少原由想要取我性命。
但我不能死。
我還有深仇大恨未報,父兄家人未保,不論如何我都不能再是前世那樣武功荒廢,嬌弱易敵的將軍府夫人。
我看向慕容斐。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如此光明磊落,待我父親也是誠心誠意。
要說在這皇城中,除去洛家人外,我唯一可以信任之人是誰,那非他器品閣閣主,七皇子慕容斐是也。
思忖片刻,我從兜里掏出那張信紙,遞給他:“這個給你?!?
“這是什么?”
“這群人給宋時淵送的信,”我稍作思索,“我猜與那位昌黎王有關。”
慕容斐沉思良久,遲遲沒有接過。
“關于昌黎王,你知道多少?”他眼眸深深,眼底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情緒。
“我不敢妄,不過殿下應當知道,昌黎王懷了謀反之心。”
慕容斐毫不意外,抬手接過了我的信件,又嘆息一聲。
“皇城水深,稍有不慎便易失足落水,我本不想你卷入其中的。”
“可眼下,因著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也不得不知了?!?
邊說著,他邊打開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