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湊近一看,筆力深厚,竟隱隱有霸氣在里面??上О桌蠣斪訉懙氖切胁荩K蘇看了兩眼實在看不出寫什么,只能在一邊乖乖磨墨。
她一邊磨墨一邊心不在焉,心里的忐忑被剛才的傷感占據(jù)。
白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怎么?在想鳴風(fēng)?”他語氣輕松,蘇蘇一愣,紅了臉,吱吱嗚嗚:“沒……沒……沒這事,我是在擔(dān)心……”
白老爺子眼中的精芒猛的綻開:“你們小兩口剛剛?cè)缒z似膝,倒是我這老頭子做了壞人了。哈哈……”他眼神若有所思地瞟向門口。
蘇蘇紅了臉,連連擺手:“沒有的事,老爺子不要亂說。”白老爺子只是微笑,拉了她:“來,看看我寫的怎么樣。”
蘇蘇看了看,點點頭:“老爺子的筆力深厚,額……自成一家?!逼鋵嵥膊欢?,只好隨口胡謅。
白老爺子摸了摸下巴的一撮花白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想當(dāng)年我也是只一個江湖小混混,大字不識幾個,后來碰到一位名師,耐心教我要多讀書。這才洗去一身暴戾之氣。才能將白幫發(fā)揚光大啊……”
白老爺子追古憶今,蘇蘇聽得滿腦袋都是黑線,眼角微微抽搐,白老爺子說的是他將白幫“發(fā)揚光大”……果然他們的思維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來的。
原來這就是白老爺子叫自己兒子去讀書的原因啊。真的是流氓有文化,什么都不怕。
還有一句是什么?!殺人放火金腰帶,現(xiàn)在連混社會都要高智商,高學(xué)歷……omg!
蘇蘇磨墨的動作有些抖,白老爺子興致盎然,又換了一張繼續(xù)寫。蘇蘇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在燈下熠熠閃光,忽然明白了什么。
白老爺子哪里是在練字,他分明就是在讓自己冷靜,這時候一丁點的差錯都可能全盤皆輸。
可是……蘇蘇額上沁出細(xì)密的冷汗,可是現(xiàn)在白老爺子身邊除了自己,當(dāng)真是沒人了,一老一少,怎么看都是兩只待宰的羔羊。
忽然門外有人輕敲了門:“白大哥,小弟過來跟你喝兩杯?!碧K蘇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心里一抖,手里的墨幾乎要飛了出去。
白老爺子停了手中的筆,吹了吹剛寫好的大字,蘇蘇看不明白,最后一個字卻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殺”!
力透紙背,氣韻千鈞。蘇蘇打了個激靈,看向門處。
錢老大走了進(jìn)來,身后有人抬了一桌菜肴精致的酒席,他笑著說:“來來!白大哥的提議小弟我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雖然我虎幫勢力不大,但是在北海道還是能說上幾分話的。只要我錢銀川答應(yīng)了,他們其他幾個小幫自然不會礙白大哥的事?!?
白老爺子一聽,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皺。這一招倒好,也來個虛實相間,果然也是道上混多年的老大,這一下,也許會讓人有種放心入肚的錯覺。白老爺子不動聲色,看著錢老大一身中山裝,就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地坐下。
蘇蘇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到了北海道,果然是關(guān)在院子里關(guān)傻了。蘇蘇嘆了口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