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煙眼里逐漸恢復清明,她又追問一句,“真的嗎?”
時景用力點頭,“姐,你清清白白,身上再無污點!”
時景話音落下,沐秋煙一瞬間痛苦地大哭出聲。
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她反反復復地渴望真相大白,現(xiàn)實卻一次次磨滅她的希翼。
兩年多,七百三十多個日日夜夜,希望和失望,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她,折磨著她。
把她折磨得再也不敢抱有希望。
沐秋煙以為,她要背著殺人犯的污名死去。
但如今,她清白了。
沐秋煙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真的太久了。
她哭著看向前院那棵新栽的小樹,上氣不接下氣,沙啞地呢喃,“媽媽,你不是殺人犯的母親,再也不會有人用我來羞辱你了?!?
“媽媽,不孝女再不會讓你蒙羞了?!?
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飄來一朵烏云,一道雷劈來,帶來嘩啦啦的大雨。
風吹雨打,前院栽種在方潔埋骨之處的樹簌簌作響。
這場雨,仿佛方潔的淚。枝葉簌簌,猶如方潔的哭泣。
沐秋煙在大雨中淚流滿面。
時景嗓子里苦澀,他狠狠抹了把眼。
陸知宴僵硬地站在一邊,身體竟有些虛晃。
看著此時此刻的沐秋煙,他仿佛看到兩年前她哭著求他信任的一幕幕。
當年的他是怎么對待沐秋煙呢?
這一刻,陸知宴才恍然驚覺當年的自己有多么殘暴。
明明那么無辜,卻要承受無休止的折磨,沐秋煙這些年究竟過得是什么日子?
陸知宴的心口猶如要裂開一般,他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