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現在對沈弈很好奇,傅澄說他對沈弈有偏見,截至目前為止,他了解到的,是沈弈在他面前所流露出來的模樣,那全部的沈弈,又是什么樣子。
除了好奇以外,傅予鶴也對沈弈有點興趣,如果說傅澄像狼群里的小綿羊,那么沈弈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這張嘴,倒是挺會說?!备涤楮Q說。
從另一方面想,沈弈真心把他那個傻弟弟當朋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前提是沈弈是真心的。
“你對我有誤解?!鄙蜣陌堰@句話又說了一遍。
“時間還長,我會好好了解你的?!?
傅予鶴后半句話說的意味深長,他暫時放棄了做拆散他們的“惡婆婆”。
這次的約談傅予鶴沒有說什么,只讓沈弈把手機給他,沈弈給了,傅予鶴在手機里輸入了一個號碼,遞給沈弈。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傅澄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聯系我?!彼f。
“好啊?!鄙蜣慕舆^手機時,兩人指尖觸碰,不知是不是傅予鶴的錯覺,沈弈故意在他指尖上停留了三秒,才把手機收了回去。
他們分別之后,沈弈上了樓。
“這是什么?”傅澄看著他手邊的袋子。
沈弈:“外賣?!?
傅澄嘀咕:“這家店可以定外賣了嗎?我記得不送的啊……”
周日,傅予鶴的生日,他今天的行程排的不多,晚上有一場聚會,聚會上的朋友有一部分都是有利益往來的朋友。
要想生意場上無往不利,交際在所難免,平日玩樂這群公子哥最在行,飯桌上喝了酒,又轉場去了會所包了場。
傅予鶴喝了幾杯酒,待了沒多久。不顧他們勸阻就起身走了。
司機把他送到家時,他那酒勁才后知后覺的上來了,他下了車,進了別墅,推開大門時,兩聲“嘭”的聲音,禮炮彩紙從天而降。
他抬頭對上傅澄亮晶晶紅撲撲的臉蛋。
“生日快樂!哥?!?
傅予鶴撥弄了一下頭發上的亮紙片。
這主意絕對不是傅澄想出來的,傅予鶴一轉頭,門右邊是沈弈,和傅澄一左一右像個守門神。
少年身姿挺拔,手拿著小提琴,微微偏頭抵著小提琴,垂眸模樣美好沉靜,接著別墅的燈黑了。
隨著近在耳畔的小提琴音樂,另一邊的傅澄端著蛋糕點了蠟燭,朝傅予鶴走了過來。
一曲“生日快樂”拉完,傅予鶴耳邊傳來沈弈的聲音,“生日快樂啊傅哥?!?
“你的主意?”傅予鶴聲音有些沙啞,他按了按頭疼的額角。
“嗯哼?!鄙倌暌敉钢鴳猩⒌那徽{。
傅予鶴評點:“不怎么樣?!?
沈弈:“氣氛到位就足夠了,太夸張了你也不喜歡吧?!?
他那么篤定的語氣,說著這種話,好似很了解傅予鶴一般,讓傅予鶴有些牙癢癢。
他瞇了瞇眼,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偏過頭去,在陰影中捕捉到了沈弈的輪廓,看不清表情,但他覺得對方應該是笑著的。
沈弈本是有意弄得更“熱鬧夸張”一些,鬧騰的打破傅予鶴一貫冷淡的表情,不過昨天傅予鶴對他釋放出和解的信號,沈弈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也該配合一下他。
生日嘛,更何況傅澄那么相信他,怎么好讓乖弟弟失望呢,生日氛圍點到即止就夠了,過了可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哥,哥,許愿吹蠟燭?!备党卧谝慌宰吡鞒?,像個敬業的主持人。
傅澄對給他過生日有一種迷之執著,所以每年傅予鶴生日都會盡量的空出時間,但每年都過的很簡單,他不喜歡吃甜食,所以蛋糕一般不會買,都是傅澄煮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當做長壽面。
蛋糕上插著的蠟燭照亮了傅予鶴的臉龐,一面燭光一面陰影。
“放桌上吧,等會摸黑別摔了?!鄙蜣脑谝慌哉f。
“是哦?!备党无D身往回走。
光一寸寸的離他而去,傅予鶴手指卷縮了一下,緊接著,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拉動了他仿佛定在原地的腳步。
“走吧,傅哥,傅澄可是很期待吃蛋糕的?!鄙蜣恼f。
傅予鶴不愛吃甜,傅澄喜歡。
許是喝了酒上了頭,傅予鶴沒有計較沈弈上手拉他的行為,隨他拉著自己一步步往燭光的方向走過去。
他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身涼意,手腕卻慢慢的被包裹著他的掌心貼的溫熱,一直走到了桌邊,沈弈松開了手,傅予鶴手腕處被覆蓋過的地方觸感猶存。
他指尖卷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