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后,陸德廣回到了魔都服裝廠,大步往著廠里走著,汗水打濕了老人的整張后背。
陸德廣手里拿的一份報紙,正是刊登《愛的奉獻》這刊專欄的報紙,上面的內(nèi)容仔仔細細地看完,他能夠判斷出來,這件事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因為真實的故事,甚至讓陸德廣自己,都想去山里,幫助那些受苦的孩子,尤其是報紙上的照片,那個女娃,把自己的心給揪住了。
但理性的思考下來,才知道,周于峰有多可怕,陸德廣找不出形容他的詞匯。
砸冰箱、做專訪、提出捐款要幫助孩子,再到落實這項工作,每一件事,循序漸進,甚至在鋪墊對手的一下步,成立海耳,他怎么會知道云喜會降價?
剛剛放開市場經(jīng)濟,所有人都在摸著石頭過河,他周于峰,是有船嗎?
且每一件事,都能讓他的企業(yè),成為老百姓擁護的對象,這一次更是最為強烈。
“制造噱頭”這個詞,陸德廣并不知曉,他不會形容,但清楚的知道,廠里要出大事了!
陸德廣大步走著,汗水溢進了眼睛里,瞬間感到干澀的痛感,但也只是壓著揉了揉后,便繼續(xù)往前走著,直奔侯正初的辦公室。
關(guān)于昨天晚上的專訪,陸德廣也了解清楚,甚至還有一首歌,唱出了人們此時的心聲。
怪不得...
邊走著,陸德廣竟然是瘋癲地搖起來頭,臉部表情變得極其怪異。
怪不得當(dāng)時周于峰,不與自己聊這些事,就在坐火車回的晚上,就播放了專訪欄目,是沒有說的必要呀!
人家根本就沒把魔都服飾當(dāng)成是競爭對手了,當(dāng)時也給指明了路,去走低端市場,現(xiàn)在迎面撞上去,是趕著去搶死?。?
當(dāng)初周于峰不提服裝加工廠的事,是因為完全給不出建議,現(xiàn)在廠里怎么辦?
服裝加工廠到底投資了多少家?虧了局里的撥款,又該怎么交代?本來就是自負盈虧的廠子??!
接連邁著臺階,陸德廣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來到侯正初的門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口,便一把推著走了進去。
只見侯正初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fā)上,用力地吸著煙,而茶幾上的煙缸里,已經(jīng)放滿了煙頭,且他干凈的衣服上,也沾著不少煙灰。
“昨天的專訪你看了?”陸德廣喘著粗氣問道。
侯正初點點頭,此刻在這位新廠長的面容上,竟然是閃過了一抹慌亂。
“服裝加工廠的合同簽了多少家?”陸德廣趕忙又問道。
侯正初呆呆地看著陸德廣,愣了片刻后,低聲呢喃道:“六家!”
“年合同?包括年前的旺季?”
陸德光的聲音都在微微發(fā)著顫,因為他也與京都的那家服裝廠,就是簽訂的這種合同。
對于服裝廠而,整個流水線都是要換的,原來自己制的衣服都要丟掉,只掙制衣錢,服裝廠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廠里所制作衣服的數(shù)量必須要有保證。
一家服裝廠的制衣數(shù)量,保證下來,時間已經(jīng)橫跨到了冬天旺季的時候。
侯正初輕點了下頭,陸德廣瞬間癱坐在他的身旁,倚靠在沙發(fā)上,呼吸也變得沉重。
看了眼陸德廣,侯正初竟然在這一瞬間,有所懷疑這個老人,是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話了?
質(zhì)問的語氣是什么意思?合著都是我一個人的原因?我來這里,本就是給你收拾爛攤子來了。
頓了片刻,侯正初發(fā)出咬牙的聲音,沉聲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