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元天野今晚就住在山上的民宿里,難怪他大半夜還在山上。
我被元天野逗了這一番,原本緊張慌亂的情緒也放松下來:“臭小子,沒個正形!”
“好啦姐姐,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沒事的,你不用陪著我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別在車里了,快點回家休息去吧?!币曨l那頭,元天野朝我笑得燦爛,還安撫我,“快,我陪你上樓,到家了咱們再掛電話?!?
剛才我還說要線上陪他到他下山,這會兒他要線上陪著我到家。
我拒絕不了只能從命,從車子里出來,上了樓,一直到我進了家門,給元天野看了已經(jīng)反鎖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房門,他這才肯放心,我也終于得到了掛斷通話的特權(quán)。
一掛斷元天野的電話,我的房間就安靜下來,甚至有些寂靜,空氣也有些冷,我的心又恢復了先前的失落和冷清。
情緒反撲了。
我的心里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昨晚裴宴深把我折騰挺狠的,我們折騰到了很晚,因此早上我起的也晚,匆忙趕去上班,家里還沒有收拾。
我看著沙發(fā)上凌亂的毯子,腦子里就能立刻回想起昨晚沙發(fā)上我橫跨在他身上的情形。
我走進房間,看到床上歪歪的枕頭,就能想到昨晚被他壓在身下的情形。
沒拉好的窗簾透出一抹清明的月光,我又立刻響起在窗邊,昨晚我和他也一起沐浴著這清明的月色。
羞恥,為什么滿腦子都是裴宴深?我明明厭煩透了與他的糾纏,我還義正辭地質(zhì)問他怎么才能放過我,我甚至用了乞求的語調(diào)讓他離我遠點。
可為什么他如愿不再糾纏我以后,我的心一點也安靜不下來,反而滿腦子都是他?
“我沒想!是那個男人太煩人了!”我忍不住低吼一聲截斷了紛繁的思緒,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走進浴室去準備洗澡睡覺。
然而,當我站在細細的水柱之下,卻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昨晚在這同一位置,被裴宴深裹在懷中的情形,水流蔓延而下,細碎的水花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