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回到了學生時代,就在這間公寓里,我曾無數(shù)次被他擁在懷中,被他熱烈地吻著,一遍遍叫著,絮絮,老婆。
可那個時候裴宴深即便重欲起來也是溫柔的,帶著克制的,此刻,他卻強勢又凌冽,索取無度,是前所未有的霸道。
還是這張熟悉的臉,刻在心頭六年的臉,此刻,我卻不想再看。
我閉上眼,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江稚絮,算了吧,忘了吧。
翌日清晨,我是被敲門聲和電話鈴聲雙重奏吵醒的。
手機就在枕邊,我伸手去拿,同時準備起身找件衣服套上去開門,然而手臂剛剛一動,我就忍不住低吟出聲。
酸痛。
不只是手臂酸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我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拆了一樣,無力地癱在床上。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我皺著眉頭適應這不甚明亮的光線,卻意外地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原來人痛的時候會出現(xiàn)臆想,我剛起床,這屋子里怎么可能會有飯香?
敲門聲在這一刻停止。
手機話筒里卻傳出元天野焦灼的聲音:“姐姐,你可算接電話了,你人去哪兒了,怎么一直不接電話?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你要是再不接電話,我都準備找物業(yè)開你的門了?!?
原來我剛拿手機的時候已經接通了電話,也難怪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敲門聲消失了,原來打電話和敲門的都是元天野。
“我在家呢,昨晚太累了,睡得太沉了,沒有接到你的電話?!蔽疫@么一開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的聲音干啞,喉嚨也痛,昨晚的記憶襲來,我的眉頭緊緊皺起。
混蛋裴宴深!
“姐姐你聲音怎么這樣了?”被我的聲音嚇到的還有元天野,他急得什么似的,“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有力氣來開門嗎?不行我還是找物業(yè)來開你的門吧……”
他真鍥而不舍地想要物業(yè)來開我的門,可是物業(yè)又沒有我的門鑰匙,他們開門都是硬撬,我還不想花錢換鎖。
我趕緊叫住他:“我沒事,還能起來的,別找物業(yè)來開我的門了?!?
五分鐘以后,我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了衣服,挪著兩條酸痛的腿打開了房門。
元天野早已迫不及待,一把扶住了我的肩膀,一雙濃黑的眉頭蹙著,平時總是帶著笑的桃花眼里都是緊張和擔憂:“姐姐,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感冒了?”
他還把手背帖在我腦門上試溫度,又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發(f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