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宴會上那個大放異彩的榮域總裁判若兩人。
似乎比我還要疲累。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開口打招呼了。
但就在這時,男人像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一樣,微微抬了抬眼皮,露出了那雙烏沉的眸子。
四目相撞,我聽見裴宴深問:“還知道回來呢?”
他聲線本就偏低,嚴肅時會讓人覺得不可親近,但一旦壓低聲調(diào),就會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感來。
一如此刻。
我攥緊手中的車鑰匙,佯裝鎮(zhèn)定道:“裴總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男人視線下移,眼神最后落在我手上,隨即嘴角一勾,說:“為了討好嚴冬,江經(jīng)理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正盯著我手里的車鑰匙看。
看來裴宴深也注意到了同款車的這件事。
我晃了晃車鑰匙,平和道:“說起來,這里面也有裴總的一部分功勞呢?!?
裴宴深聞聲擰眉,問:“什么意思?”
“沒有裴總那十萬塊,首付款都不夠呢?!蔽覍嵲拰嵳f。
裴宴深靜靜地看著我,眸光漸深,不可思議道:“江稚絮,你拿我的錢去討好另一個男人?”
最后幾個字,裴宴深明顯抬高了分貝。
“裴總,我先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想激化矛盾,開解道:“這錢雖然是你的,但我們不是做了交易嗎?怎么花,我沒必要跟你一一匯報吧?”
裴宴深神色一滯,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口,卻發(fā)現(xiàn)領(lǐng)帶已經(jīng)解下,盯著我道:“江經(jīng)理如此煞費苦心,怎么樣,嚴冬答應(yīng)給你們投資了嗎?”
他是認準了我“討好”嚴冬就是為了錢。
不過他在著急什么呢?
“看來還沒有,”裴宴深見我沒吭聲,推算出答案,“那接下來,江經(jīng)理是不是打算用討好我的那一招故技重施在嚴冬身上?”
今晚的裴宴深有點反常。
話密到是往常一個月也說不到。
而且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是來為林西西鳴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