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倍俸祿?!?
“請劉公吩咐!!”
“你就做個吏曹史,專門負(fù)責(zé)調(diào)任吏員。”
“可我不知政務(wù)。
“無礙,有你這張臉足矣,主要是讓你震懾群吏?!?
“唯!
姚雄看了看周圍,寇流并不在此處,他知道寇流常常會被兄長派出去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只是不知…今晚,他又在何處
城南,崇光寺。
寺廟占地極大,里里外外的共有四道院墻,比起成安的慕容家,也毫不遜色廟內(nèi)處處都是巡邏的武僧,手持刀棍,以十人為一隊(duì),來回的巡視諸院。佛塔在最中間的位置,而沿著佛塔,在前方的是會客廳,后頭的是僧院,左右各有不同的建筑,足以容納寺廟的奴仆,女眷,佃戶,護(hù)衛(wèi)等等??芰鞔丝膛吭谠簤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tuán),他小心翼翼的盯著院內(nèi)的情況,神色有些恍。他總覺得這寺廟有些眼熟,怎么看…。都像是那慕容家的部署。
從各級人員的府邸位置,到那巡邏的護(hù)衛(wèi)以及狂吠的大狗。
不同的只是這些人頭發(fā)短了些,相貌怪異了些。
在前殿里,一尊尊的巨大佛像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注視著前方,寇流抬起頭來,就與那佛像對視了,這使寇流汗流浹背,毛骨悚然。
寇流是信佛的,他母親常年在家念佛,他也受此影響,還能勉強(qiáng)念出些佛經(jīng)來。
可即便如此,這幾尊佛像也沒能給寇流帶來什么神圣之感,在火把的照樣下,那佛像幾乎都變成了血色的,寇流越看越是害怕,便不敢多看了。
就在他起身準(zhǔn)備往里走的時候,忽聽到下方傳來了哭聲。
他趕忙再次壓低了身,夜色下,一行人正悄無聲息的從寺廟往外走,那些都是僧侶,他們駕著車,車上擺滿了各類的包裹,大大小小,各種各樣,有的包裹甚至在蠕動著,苦布下到底是什么,寇流也看不清楚。
這些馬車從幾個大門出去,隨即行駛進(jìn)了那漆黑的巷口,寇流找了個大的,跟了上去。
寇流敏捷的在屋頂和院墻上來回的跳躍,不斷的逼近那馬車,忽有怪聲從馬車上傳來,寇流壓低了身體。
寇流待了片刻,再次抬起頭來,卻看到那巷子里空無一物。
寇流趕忙再去追趕其余那些馬車,卻發(fā)現(xiàn),這些馬車全部都消失了。
就好像它們從來就不曾出現(xiàn)過。
一陣風(fēng)吹來,寇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見鬼了…”
剛剛天亮,黎陽的散吏院便熱鬧了起來。
這里的散吏們是直接睡在院落里的,不只是如此,他們的腳上都綁著繩索,彼此捆綁起來,倘若有一個人動,那其余人都將被驚醒。
在連坐制下,他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他們起來后,便在幾個縣兵的監(jiān)督下,解下繩索,開始解決生理問題。
縣衙給他們提供飯菜,但是那飯菜,說是清水也不為過,一碗水里漂浮著幾顆野菜…有人吃了幾口,忽然開始狂吐,上吐下瀉,倒在地上,痛哭不已。
就在此刻,忽有人闖進(jìn)了府內(nèi)。
“都起來,前往大堂!縣丞有要事公布!”
散吏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很是熟練的排好隊(duì),那幾個縣兵有些驚訝,可看到來人是跟隨縣丞前來的騎士,也就不敢多問。
當(dāng)這一行人到達(dá)大堂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除卻那四個職吏,其余人幾乎都到齊了。
劉桃子坐在上位,看著面前的眾人。
諸位,若是有想要離開的,現(xiàn)在便可以離開縣衙,我可以免去你們的吏籍,允許你們回家。”聽到這句話,眾人一顫,皆抬頭看向了桃子。
桃子繼續(xù)說道“往后,我會補(bǔ)上糧庫,按時發(fā)放祿,一日兩餐,絕不克扣,若是有愿意留下來的,也可以留下?!北娙硕疾徽f話。
劉桃子看向了一旁的田子禮,田子禮站起身來,“我家縣丞從不做逼人為吏的勾當(dāng),若是愿意回家的,現(xiàn)在便說,縣丞一九鼎,想回便放你們走,絕不食。”“若是都不開口,那便當(dāng)你們是想要留下來。
他剛說完,就有人起身,那人的嘴唇顫抖著,”劉公…。我家妻剛有了身孕,我便被抓來為吏,如今尚且不知家里的情況?!H羰悄敢忾_思,我想回家看看家家人。…。
桃子也不啰嗦,揮了揮手。
田子禮走上前,將一袋子粟塞到了他的手里,“拿去吧,帶回家,你可以走了?!?
那人呆愣了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么極大的決心,咬著牙,轉(zhuǎn)過身,踏出了一步,然后又一步,一步,他就這么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直到他走出了縣衙大門,他都不敢松懈。
縣衙門口的甲士早已換了人,他們目送此人離開,競沒有語。
這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是跑著,逃離了此處。
眾人頓時驚了,又有人站起身來。
田子禮也是給了他一袋米,很快,縣衙里的諸吏幾乎都起身了,竟沒有一個人愿意留下來。
劉桃子也沒有絲毫泄氣,有人朝著劉桃子大拜叩首,幾乎將頭都磕破了,有人難以壓下自己的哭聲。
終于,大堂內(nèi)再也沒有剩下的人了。
劉桃子站起身來,吩咐道“子禮,你派人去發(fā)告示,讓縣里百姓應(yīng)試入吏,另外,去縣學(xué),讓他們盡快組織律學(xué)室。”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李駿等人姍姍來遲,李駿快步走到了劉桃子的面前,臉上滿是驚?!皠⒐?,您將散吏都給放跑了”
劉桃子緩緩走下來,站到他的面前,低著頭,盯著他的雙眼。
”怎么你有意見”
李駿皺了皺眉頭,“不敢,只是,城里讀書的人本就不多,若是放跑了他們,往后誰來辦事呢辦什么事這幾年里,這縣衙辦過什么事”
李駿支支吾吾的,臉色漲紅。
另外,今日起,你們也不必來了?!?
聽到這句話,他們終于忍不住了,有人走上前,質(zhì)問道“為何啊!”“為何就因?yàn)槟銈儙讉€克扣縣衙俸祿,中飽私囊,劫掠百姓,搶占民女。那人大怒,他指著劉桃子,”你勿要以為你有靠山就能為所欲為!我他媽的姓李,武邑縣侯李公的李!!”“噗嗤~~~”
只是刀光一閃而過,就看到那人的頭顱飛起來,血液飛濺。
其余三人驚呆了,李駿嚇得摔在地上,渾身疲軟,“饒命!
“子禮,派人查抄這四人的家產(chǎn),以補(bǔ)貼縣庫,另外,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來,掛在城門,公示其罪行,讓眾人都知道作惡的下場。
“帷!!
”劉桃子!!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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