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歌等人現(xiàn)在就可以確認:這個馬一刀,終其一生,都未必敢忘記今天。
這一輩子,敢不敢做壞事還真是兩說,起碼十年八年內(nèi),完全可以被稱之為楷模是肯定的!
“老大,既有雷霆手段,也有菩薩心腸??!”
雨中歌心服口服。
“以后我們獨自行動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也要這么做。”
眾兄弟都是認真的說道。
方徹笑了:“對于我們來說,是長久的活下去的問題。只要能長久活下去,我們的威名和震懾力,也會越來越重要!到那種時候,才是真正的有些效果;但就目前來說,我們所能影響的,只是微不足道?!?
“所以……未來如何走,一步步的堅實走吧?;蛟S我們真的可以改變一些什么,也未可知呢。”
方徹笑的快意。
他很高興,只要自己的理念雨中歌等人能理解,能照著做。
“我去看看尸體?!壁w山河坐不住了。
轄區(qū)內(nèi)出現(xiàn)這樣的一個超級高手,趙山河心中危機感很重。
然后直接審訊,追查上峰。一個個找過去。
連趙山河都震驚了。
“……不知道。”
東湖洲幾個收尸隊大早晨就在加班,簡單統(tǒng)計一下,這一夜,東湖洲地下世界被扔出來的尸體,達到了三萬五千之?dāng)?shù)。
殺氣血腥氣,一天比一天濃郁。
他們再也不能欺負人了。
一堆一堆的尸體,不斷的被扔出來。
清晨。
一大車一大車的尸體,看不到頭的車隊一般的往城外亂葬崗上運尸體。
“查一查?!?
但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城中一天比一天太平。
一個點一個點的拔掉,一個點一個點的往上找。
血腥氣在整個東湖洲沖天而起。
出攤做點小生意的人,都感覺到了久違的幸福。
趙山河徹底驚了:“不是方徹?那地下現(xiàn)在這個殺神是誰?”
但是最多的是割喉。
死者的致命傷勢五花八門,有被一巴掌拍死的,又被一指頭點死的,也有被一腳踹死的。
夜晚的街道,那些晃著膀子橫行霸道的地痞們也都絕跡了。
其中一個最大的入口處,被扔出來七千多具尸體!
割喉、刺心、斬首、戮腦、穿后心、斜劈兩片……
東湖洲地下世界的無數(shù)的入口處,突然從里面往外冒尸體。
趙山河站在一堆尸體旁邊,越來越是頭皮發(fā)麻。
那么,哪怕將來自己身份暴露,身敗名裂,也有雨中歌等人撐著。
但更多的是死于刀下。
“不是方巡查,方巡查這幾天在不斷的追查青龍幫。并未進入地下!”
同樣在這一夜。
就好像有一個殺神,在地下不眠不休的大開殺戒!
無數(shù)的尸體的面容,被辨認之后,好多都是屬于惡貫滿盈的通緝犯,還有為非作歹卻十分滑溜從未被抓的惡人。
“是方徹干的?不能吧?”
趙山河這個命令,引起來一陣沉默。
方徹等從春樓出來,一夜間按圖索驥。
三千余人,在這一夜死于非命。
而鎮(zhèn)守者東南總部廣場上,也在每天都處決死刑犯人。
將提供的青龍幫五十二號人物盡數(shù)緝拿,期間自然是五十二場戰(zhàn)斗,但對于他們八人來說,對付這種低層次的武者毫不費力。
從第二天開始,無數(shù)的被抓入地下世界的女人,紛紛被人放了出來,無數(shù)的小孩子,也從那些黑洞洞的入口爬出來……
而其他的入口處,還是不斷的出現(xiàn)尸體,每天都出現(xiàn)好多,據(jù)統(tǒng)計,最少的一天都出現(xiàn)一萬多尸體……
對方一個能在地下世界殺的尸山血海的超級高手,你讓我們?nèi)ゲ樗牡准殻?
那不是找事嗎?
但無數(shù)的民眾卻是欣喜若狂。因為他們看到,好多一到傍晚就出現(xiàn)的欺負他們的幽靈一般的人影,一個個的化作了冰冷的尸體。
那就足夠了!
“行動!”
每一輛大車上,尸體都壘的高高的。
工工整整的傷痕,咽喉一道細細的傷口。
“這特么的,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夜魔來東湖洲替天行道了?!?
安若星在旁邊說了一句笑話:“你瞅瞅,跟夜魔的血靈七劍,差別不是很大?!?
“差別可大了去了?!?
趙山河直起身子,臉色沉重:“夜魔是殺人不見血,劍下一點紅。但這個人殺人,一劍封喉,卻能將血流盡!”
“而且被殺的這些人之中,竟然有君級尊級的,先前那個瘦子尸體看到了么?那家伙和我同宗,也姓趙,臉上一個長著黑毛的大痣;記得吧?熊魔頭趙無極,修為乃是圣級的,比我還高!”
趙山河嘆口氣,道:“若真是夜魔倒是好了,但是夜魔哪有這等本事?”
安若星也嘆口氣,道:“夜魔始終抓不出來,也找不到,始終是一大隱患。將來羽翼豐滿,實力成熟,恐怕比現(xiàn)在下手的這個人,也弱不了多少?!?
“但這個人制造的刀口的傷勢,你注意了嗎?”
“嗯,細,窄,唯恐人不死,傷口很深?!?
“一刀一刀的,速度都極快。仔細看割喉這些,每一個人傷口深度都是完全一致?!?
“心狠手辣。殺人比殺雞還要熟練的多?!?
“不是讓你看這個。而是讓你想想,你有沒有想起來什么傳說?”
趙山河提醒。
“你是說……東湖夜皇?”安若星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對!”
趙山河道:“傳說當(dāng)年就是這樣,每天早晨,這些入口都會出現(xiàn)一堆一堆的尸體……”
安若星道:“不能吧?”
突然抬起手臂,用另一只手在撓突然冒出來的疙瘩。
實在是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毛骨悚然。
“方徹他們上次進去,秋云上受傷那次,就是夜皇下的手,這事兒你不知道?”
趙山河詫異問道。
“我這幾天一直在監(jiān)獄……”安若星道:“忙的焦頭爛額的?!?
“上次夜皇下手,還帶著毒液的味道的;但是這些天這些尸體,傷口沒有毒。而且夜皇如此大肆殺戮……傷勢應(yīng)該是恢復(fù)了?!?
趙山河臉上有些扭曲。
之前這么多年,夜皇從未出現(xiàn)過。
趙山河也就慢慢的不當(dāng)回事兒,但是現(xiàn)在驟然出現(xiàn),就帶著這種橫掃地下的殺戮。
滔天殺氣撲面而來,作為東南總長官,趙山河的壓力簡直大到了極點。
因為他深深知道夜皇這種人若是想要制造破壞的話,會是多大的力度!
只要夜皇愿意,他甚至可以殺絕東湖洲所有生靈!
安若星嘆口氣,道:“夜皇肆虐天下的時候……應(yīng)該還沒我。但是他的故事,在東湖這么多年是從未斷過的?!?
“好多人都曾經(jīng)為夜皇寫了書的?!?
趙山河嘆口氣:“只是這么多年不出現(xiàn),東湖地下世界一片混亂,慢慢的也就淡忘了……沒想到這位爺竟然再次重出江湖了?!?
“伱確定是他?”
“無比確定。”
趙山河道:“夜皇的鬼刃,獨具一格。你看這傷口起始處,有不明顯的鋸齒痕跡?!?
“的確是?!卑踩粜强戳艘谎?,仔仔細細分辨才看出來一點痕跡。
“夜皇的刀身上,有鬼牙痕。這是夜皇獨有的標(biāo)記!所以才被稱作鬼刃?!?
趙山河神情有些灰?。骸斑@件事,我要打個報告上去。我恐怕是扛不住。”
安若星傳音道:“步爺不是在東湖洲嘛?”
趙山河咳嗽一聲,神情鬼祟的左右看看,悄聲傳音;“……他也扛不住。”
安若星吸一口冷氣:“我草曹操……”
……
方徹在一點點的拔青龍幫。
他這個辦法,在雁南等人眼中,乃是最笨的辦法。
因為是從底層慢慢的往上找。
起碼,干了好幾天,連那種可以觸動封云安排的人保護的那種角色還沒有接觸到。
但是對于方徹來說,卻是故意的這么做的。
因為……一個幫派的高層,其實對于底層民眾,是沒有多少破壞力的。甚至一個個的還都文質(zhì)彬彬,彬彬有禮的那種。
真正做壞事的人,而且對底層民眾傷害巨大的,永遠都是幫派的底層!
若是上來就打掉了高層,底層來一個樹倒猢猻散,還真是不容易找,殘余下來,以后遺禍深遠。
倒不如這樣不斷的順藤摸瓜,一路查下去。
反正線索有,都在手上,只要慢慢的往前摸就是了。
東湖洲每天都是尸體如山,鮮血如河。但是整個東湖洲的生活環(huán)境,卻是肉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更好了。
……
就在這一天。
在遙遠的地方。
趙影兒在那奇異的晶石內(nèi)緩緩睜開眼睛,走了出來。
“三光已經(jīng)不再合一照耀了,你這一次的紅塵劫,過去了??梢猿鋈チ恕!?
黑衣服老太嘆口氣,道:“你還要回到那個天殺的惹禍精身邊去?”
“是啊?!?
趙影兒道:“您不也說,我的涅槃命數(shù)是必須要經(jīng)歷這些事的嗎?”
“那我也沒想到這個這么兇惡啊,這特么半年死兩回!”
黑衣老太很是憤憤然:“你這九次是兩千年的份額,你特碼半年就死了兩回,這兩千年你怎么過?”
“以后應(yīng)該不會這么倒霉了……吧?”
趙影兒道:“而且我也迫不及待了?!?
“人家有老婆了你還這么上趕著,真是腦子進水?!?
“有老婆咋了,我又沒打算搶?!?
“你比搶還可惡?!?
“……那咋么辦?”辦?”
“怎么辦?去搶啊!搶過來?。 ?
“……”
趙影兒滿臉通紅:“師父您是不是誤會我了,我,其實沒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