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云上,這倆人,交給你們了,扛進去扔著休息去吧?!?
方徹一聲吩咐。
秋云上如狼似虎放倒了現(xiàn)在力空氣在力空氣虛的雨中歌,風(fēng)向東抓起來渾身青紫的莫敢云的一只腳,就這么倒拖著往房間里拖去。
兩人都是兩眼無神一臉懷疑人生的看天,兩個腦袋在臺階上咚咚咚也沒反應(yīng)。
其他人一片爆笑。
雪萬仞與井雙高一臉慶幸。
幸虧不是我!
真爽!
方徹也是心神極為舒暢,因為通過莫敢云和雨中歌兩人的激發(fā),他渾身的修為,已經(jīng)完全融為一體。
事實上,在他和雨中歌動手的時候,的確是還有些運轉(zhuǎn)不靈活,有一種發(fā)皺的感覺。
但是打到一半,就開始順暢;等打完后,就已經(jīng)消化了一大半。
等莫敢云那么狂猛的沖上來硬撞,實在是正中下懷!你不這么狂猛,我都不知道怎么調(diào)動!
終于,莫敢云就好像一個萬斤大錘,向著方徹狂猛地砸了幾萬錘之后,終于……將方徹從兩塊精鋼……鍛打成了一塊精鋼!
這不得不說莫敢云的實力,是真的強。
“以后你們?nèi)羰怯姓l想要和我切磋,盡管提出來。”
方徹誠懇道:“可以用家族秘法戰(zhàn)術(shù)的,我不介意。大家都是兄弟,切磋一下,實屬正常。”
眾人紛紛搖頭,報以誠懇地笑容:“呵呵……我們可不是傻逼……”
便在這時候,大門口遠方,一個黑衣人飄飄而來。
很瘦,很高,一襲黑袍在他身上,就好像是套在了一根竹竿上。
整個人在陽光下走來,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地獄門在他身后打開,而他就這么飄飄的從地獄里走了出來。
給人一種強烈的清晰感覺:他面前是陽光,但照射不到他。他身后是地獄,也籠罩不了他!
他輕盈走來,面向所有人,但是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臉。
走到大門前,他一眼就看到了方徹。
微微一笑,道:“方隊長。”
聲音聚成了一道線,跨越了百丈,精準的鉆到了方徹耳朵里。
這并非傳音。
但是除了方徹之外,卻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聽到。
方徹超強的靈覺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到來,等到聲音入耳,才回頭。
肉眼看去,只見大門口一團灰影,在緩緩搖晃,如同一個鬼魂一般,給人一種隨時消散在這天地之間無影無蹤的感覺。
心中一動,急忙一閃身,拉出一道殘影,出現(xiàn)在大門口,站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臉上的模糊驀然消失不見,在方徹面前露出一張英挺的臉。
棱角分明。
除了削瘦到了極點之外,居然是一位極有味道的英俊臉龐,只是帶著一種天然的冷漠。
眸子如同寒夜之星,此刻卻含著溫暖的笑意,看在方徹臉上。
“大哥?”
方徹雖然是用的疑問口氣,但是眸子里卻是一片肯定。
黑衣人笑了起來:“怎么,很意外?”
“只是沒想到大哥恢復(fù)之后,居然這么帥氣?!?
方徹哈哈一笑,道:“進來喝茶?”
“嗯,今生第一次到守護者的地盤,自然要進去看看,順便和你聊聊天?!?
這個黑衣人,正是夜皇。
鬼刃。
司空夜!
他微笑著跟著方徹往里走,但是,在風(fēng)向東東云玉等人眼中看出去,感覺卻是絕對不一樣。
他們感覺……方徹帶著自己的影子,與自己的影子談笑風(fēng)生的,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
完全沒有半點違和感。
他們心里很明白,方徹這是來了客人,但是眼睛和感覺卻提醒他們:誰也沒來,只是方徹自己走進了辦公室!
但是天地之間,卻驟然間陰風(fēng)慘慘,如同有萬千厲鬼,已經(jīng)開始盤旋呼號。
等到方徹的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
眾人才回過神來,相對看了一眼,都是兩眼駭然!
這……是什么修為?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樣一種陰風(fēng)陣陣的感覺???
“你察覺啥了沒?”
“……我察覺了我小時候我爺爺給我講的鬼故事貌似真的存在……”
便在這時。
夜夢從內(nèi)勤室出來,道:“大家都來幫幫忙,趕緊整理一下庫房?!?
“好來?!?
于是大家都過去了。
“方徹呢?”
“進房間了。好像有人找他,又好像沒有?!毖┤f仞撓著頭道。
“這是什么話?”夜夢迷惑的道:“來沒來人你們還拿不準?”
“真沒拿準。就算是有來的,也像是來了一個鬼?!?
眾人一起苦笑。
“要不嫂子您過去看看?”
“方徹既然關(guān)門,就證明有事。若是沒事,他不會關(guān)門的。”
夜夢轉(zhuǎn)頭看看,隨即溫柔道:“所以,他關(guān)門的時候,咱們就都不要過去了。”
“明白了,嫂子?!?
幾個人一起答應(yīng),牢牢記住。
都知道這是夜夢的提醒。
房內(nèi)。
夜皇坐在方徹對面,英俊而絕不奶油的臉上全是無奈的苦笑。
因為對面的方徹,一個勁兒‘嘖嘖’,盯著自己猛看。
活像是發(fā)現(xiàn)了從未在世界上出現(xiàn)過的珍稀動物。
夜皇都感覺難以忍受了。
皺眉道:“我修煉武道有成之后,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看到我的臉的人,前面兩個,都沒有你這么大反應(yīng)。”
方徹攤攤手:“大哥,那倆一個是你哥,一個是你師父,跟我這第一次見的人怎么比???”
“另一個不是我?guī)煾??!?
夜皇淡淡笑著,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運功,輕輕說道:“我的身上,終于不臭了。”
方徹收起笑容,點點頭。
他知道這句話含著多少意思。同時也知道,隨著這句話,玩笑時間,結(jié)束了。
于是仔細沏茶。
“昨晚我回去,一直到現(xiàn)在,并沒有半點休息。將身體的殘毒全部清除,將身上的疤痕盡數(shù)剝落,泡在靈水中一直到凌晨?!?
夜皇淡淡道:“將這些年,已經(jīng)融在五臟六腑和肌膚肌肉里的臭味,盡數(shù)散發(fā)。才敢讓自己再次長出來頭發(fā)?!?
他看著方徹笑道:“其實,我有潔癖?!?
這句話,讓方徹剛剛端著茶送到他面前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真無法想象,一個有潔癖的人,中了這種毒,在這種惡臭之中生活了兩千多年,是如何的一種折磨。
喟然道:“這場修行,很漫長啊。”
夜皇沉默。
終于沉聲道:“是的,這一場修行,很漫長。幸虧,過去了?!?
夜皇端起茶,端到眼前,看看碧綠的茶水,垂下眼簾,嗅著茶水的香氣鉆入鼻孔。
輕聲道:“好香。”
用這段時間平息了一下心情,喝了兩口,微笑起來:“你是否對于我昨日,很爽快的接受了條件,并且認你為兄弟很是疑惑?是否覺得,我這個夜皇,太沒有骨氣了?一聽說能夠活命,居然立即又是答應(yīng),又是結(jié)拜的拍馬屁?太沒有武人風(fēng)骨?”
這個問題,有些誅心。
方徹淡淡的笑了笑:“這個問題,大哥你昨天已經(jīng)解釋過一次。今天再次問起來這個問題,顯然在你心中,對這一點是有些耿耿于懷的?!?
夜皇淡笑,微微點頭,毫不否認:“是的。我很耿耿于懷!對于不在乎的人,我從來不會在意他怎么想,但是對于在意的人,我就很在乎。”
方徹哈哈一笑,道:“不瞞大哥說,我昨日前去,并未想要認識什么朋友,更沒有想要結(jié)拜什么兄弟。我只是一個守護者,去跟一個具備掌控東湖地下世界能力的人,談一個條件,做一場交易?!?
“只要他答應(yīng),我就為他治療?!?
“這個人好不好壞不壞,根本都不在我考慮之內(nèi)。”
“所以,諂媚也好,奉承也罷,甚至是敵視和鄙夷,都不在我考慮之中,我考慮的只有一點,就是地下世界未來會怎樣?!?
方徹坦然道:“從這一點上來說,大哥你是什么樣的人,做出什么樣的舉動,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也不會有半點放在心上,更不會有任何的評價?!?
夜皇緩緩點頭。
方徹道:“但是我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毒你的傷,這些年里,不管是投奔唯我正教,還是投奔守護者,都有無數(shù)的機會可以解決。甚至更勝以往!這兩大組織,都有讓你完全復(fù)原并且更進一步的絕對把握!”
“兩千多年的每一天。你隨便任何時候,隨便找任何人傳話,你的毒和傷都早已經(jīng)解決。但是你寧可自己忍了兩千多年,也不愿意接受他們的恩惠?!?
“這樣的人,如何會為了活命做出來你說的那種事情?”
方徹皺眉道:“從這一點上來說,大哥,你問我剛才這個問題,是對我智商的一種侮辱啊。”
夜皇神情舒暢,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是我狹隘了,哈哈哈哈……”
說著自己狹隘,臉上卻笑的如同一朵花一般。
因為他心中的結(jié),徹底解開了。
方徹也笑,道:“現(xiàn)在住的地方,如何?需要幫忙嗎?”
夜皇笑道:“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相信我,我會比東方三三和雁南,都要過得更好,更瀟灑?!?
“這點我信!”
方徹哈哈大笑:“他倆在這一點上,真不如你!”
隨即問道:“老大呢?”
夜皇臉上露出來慘不忍睹的神色:“這老東西已經(jīng)瘋了,我現(xiàn)在一只手能打他十個……還在喋喋不休,將我當小孩子不懂事看。真是神煩!”
(本章完)..